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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此案还涉及一人!”天元殿上,刑部尚书张灿再次开口。
“何人!”武隆皇帝大声喝问。
“项芷!”张灿道:“陛下!此人乃项家嫡女,项贵妃侄女,三殿下表妹,寒江大坝决堤前,此人也在现场,牵连颇深!”
“父皇,阿芷她不是朝中官员,她,她只是去寒江大坝游玩,与此案无关。”离歌忙辩解道。
“是吗?”武隆皇帝冷厉的俯视着离歌,直盯着后者冷汗涔涔。
“父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皇子离乾义正言辞的出列:“还请父皇彻查项家,还数十万亡魂一个公道,还百万流民一个公义!!”
“准!!”武隆皇帝厉声喝道:“张灿,你来查!”
“臣,遵旨!!”张灿大声上前。
离歌脸色顿时一片苍白。
项家一旦被查,张灿等人定会编织罪名,最轻都是抄家流放!
届时他母妃项贵妃也定会受到牵连,到那是,他就彻底与皇位无缘了。
怎么办,怎么办……离歌心乱如麻,大脑更是阵阵眩晕,感觉要支撑不住。
“且慢。”陆绝看着三皇子的表现,叹息一声,从角落走出。
“谁在喧哗!”负责维持秩序的大太监啪一声抽出长鞭打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
殿中一静,百官四处逡巡,很快就将目光锁定在陆绝身上。
毕竟,在满朝紫绯中出现一个白衣僧人,未免也太扎眼了些。
“灭绝……”离乾、离天还有离玄三人相视一眼。
之前他们还打算找个机会告他一状,没想到这秃驴竟自己站出来,当真是地狱无门自己闯了!
“大师……”唯有离歌,抱着几分侥幸的看着陆绝,希望他能力挽狂澜!
“阿弥陀佛。”陆绝走到殿中,一步步上前。
“你是何人!”武隆皇帝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陆绝,阴鸷的眼眸好似一头远古巨龙,欲要择人而噬。
“贫僧灭绝。”陆绝双手合十,来到刑部尚书张灿身边。
“灭绝?此人就是在寒山寺论道中,连败魔教长老心猿、阴司鬼王、鬼判官、第一魔刀的白马寺遗僧,灭绝和尚?”
“没想到比传闻中还要年轻!”
百官轻声议论。
啪!
大太监又抽了一鞭子,尖声喝道:“禁止喧哗!”
百官顿时收声。
“你非本朝官员,谁……带你进来的!”武隆皇帝眸光冷漠的扫过四位皇子。
三皇子离乾瞬间头皮发麻。
“陛下,寒江大坝决堤一案尚有疑虑,还请发还重审!”陆绝朗声道。
“朕问你,是谁带你进来的!!”武隆皇帝厉声低吼。
“此案有冤,还请陛下发还重审!”陆绝双手合十,淡淡说道。
“放肆!!”武隆皇帝猛得从龙椅上站起,随后一阵眩晕,又狼狈坐下。
“陛下……”旁边的大太监忙丢掉长鞭,快步过去,然后从怀中掏出丹药喂他服下。
好一会,武隆皇帝才缓过劲来,但脸上怒意依旧。
他双眸冷厉的俯视着陆绝:“你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朕拿下,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轰、轰、轰、轰……
大殿外顿时冲进来两排身着金甲、手持刀戈的禁卫。
行进间,他们身上的甲胄碰撞,发出金戈交击之声,震耳欲聋。
这些殿前禁卫皆是宫中禁卫的精锐,为首两人有大宗师修为(罗汉),其余人也都是宗师修为(大乘),且习有战阵,一旦合阵,足以困杀罗汉!
然而……
陆绝双手合十,淡淡涟漪扩散,所过之处,两名大宗师禁卫头领和数十名宗师禁卫瞬间就被涟漪摄入掌中佛国。
原本喧嚣起来的大殿,瞬间落针可闻。
对宫中禁卫出手,和造反何异?
几位皇子和百官或震惊,或欢喜,或不敢置信,唯有离歌,腿脖子一软,竟当场软趴在了地上。
他抬头朝龙椅上看去,见父皇青筋暴起,怒不可遏,知道大势已去!
早知如此,就不该带他进宫了……三皇子悔恨不已。
“父皇,此人竟敢对宫中禁卫出手,直犯圣颜,胆大包天,罪不可恕!儿臣请即刻请出宫中供奉,诛杀此獠!”大皇子离乾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儿臣附议!”二皇子离天和六皇子离玄第一时间响应。
“臣等附议!!”百官也纷纷开口。
“臣等……附议。”少数一些官员面露迟疑,看向瘫软在地的三皇子离歌,最后也咬牙加入。
大殿角落。
九公主离鸢亦是星眸瞠目,似没想到这和尚看着挺老实本分的,竟当着皇帝、皇子和百官的面,对禁卫出手,简直……无法无天了!
莫非是仗着自身修为?
离鸢摇头叹息,这宫中可不仅仅有禁卫,还有不少四境供奉,甚至有掌握神通的道人,除非五境绝巅,否则谁敢在这大虞皇宫放肆?
这灭绝,也太自大了……离鸢低下螓首,不再去看陆绝。
此人的下场,已经注定。
“来人,传供奉。”武隆皇帝脸上的怒意不知何时竟也消失,他坐在龙椅,看死人般俯视着陆绝,道:“大虞开国千年,似你这般仗着修为在宫中放肆者,不在少数,你可知他们下场?”
陆绝道:“看来陛下是不打算重审此案了。”
“死到临头。”武隆皇帝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殿中的张灿眼珠一转,当即正义凛然的指着陆绝,大声喝道:“灭绝!此案由我刑部、大理寺和检察院三司会审,证据确凿,绝无冤情,你是受了何人指使,胆敢在陛下面前大放厥词!!”
“证据确凿?”陆绝斜了他一眼:“可有人证,物证?”
张灿冷笑:“大坝年久失修,早被洪水冲没,不留丝毫痕迹,幸赖乌啸天刺史及时调查取证……”
说着,他拍了拍手,立即有太监捧着个盘子进来。
盘子里,正是乌啸天送来的‘铁证’,有被虫咬穿的铁木,氧化生锈的铁钉等物,都是这个时代建造大坝的必须之物!
“你有何话说?”张灿冷哼道。
陆绝笑了:“他说这些东西是寒江大坝的,你们就信了?贫僧还说这些东西是赤江大坝的呢!”
“你这是胡搅蛮缠!”大理寺的少卿段兴走了出来:“乌啸天为安置百万流民,夙兴夜寐,竟被你这样的人编排,真是岂有此理!你这佛,都修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陆绝摇头:“没有人证,物证堪疑,就这样结案定罪,几位大人果真和乌啸天一样,夙兴夜寐呢。”
“我等依照律法办案,岂容你置喙!!”张灿怒喝。
“那有了这个,是不是就能置喙你一二了。”陆绝从佛国中取出亢龙锏。
张灿见状大喜,忙大声吼道:“放肆!朝堂之上,你先对禁卫出手,再取出此等凶器,你当真是要造反啊!!”
“凶器?”陆绝笑着将亢龙锏递过去:“你再说一遍,这是什么?”
“自然是凶……”张灿大声开口,但没说完就被人狠狠拉了一把。
拉他的人是礼部尚书孔乙己。
“张尚书,还请自重!”孔乙己冷喝道。
“孔尚书,你这是何意?”张灿不解,这老古董难道也要造反?
不能啊,他造反这老古董也不能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