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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酒吧内,四面八方响着强劲的音乐。
舞台上的水晶灯球闪烁,向四周折射出绚烂的光芒。主持人站在台上渲染气氛,一位化着涩谷黑皮妆的女歌手在舞台侧面,等待着她的上场机会。
琴酒在黑暗的卡座上静坐。
他嘴里叼着一根香烟,也不吸气。
香烟漫无目的地燃烧着,在黑暗中显现一点火星,身前的桌子上摆放着空荡荡的酒杯,里面的酒水早已喝完,装满酒的冰桶就在手边,却没有续酒的意思。
主持人说完最后一句话,走下舞台。
琴酒侧过头,看向舞台的方向。
这时,一位男服务生端着托盘,走到琴酒身边,递上一杯点缀着青色橄榄的酒,遥遥指着远处的女歌手,轻声说:“这是苦味马丁尼,是那位歌手特意请您的。”
女歌手登上舞台,握着话筒,即将献唱。
琴酒将目光收回,端起酒杯打量,取下口中的香烟。
服务生眉眼带笑地注视着一切,然后他便看到琴酒把香烟轻蔑地按到了酒杯中,香烟“呲”地一声熄灭,在酒杯里休留下细碎的烟灰。
“这位先生,您……”
“你想要干什么?”琴酒冷声说。
“诶?”
“我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琴酒一把抓住服务生的头发,不顾服务生的慌张,强硬地把他按到桌子上,伸手取出冰桶里的开瓶器,对准脑袋狠狠地戳下去,“听不懂吗!”
砰!
开瓶器砸到桌子上,可没有血液四溅,也没有人死掉。
有的仅仅像是刺破纸张一样的声音。
“贝尔摩德。”琴酒斜眼看过去。
贝尔摩德从面具中挣脱,露出妩媚春情的面容,银色长发在半空中一晃一晃,撩人无比,尽显媚意,“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嘛,你这幅表情还挺吓人的。我只是看见一个人垂涎女歌手的美色,过来稍微逗逗你罢了。”
琴酒没理睬她的挑逗,坐回座位,掏出打火机,点上一支香烟,“言归正传,你还留在日本干什么?”
“无趣。”贝尔摩德用发圈绑着头发,扎了一个清爽的马尾辫,“还不是因为你,狙杀赤井秀一这么有意思的事,我怎么能不在场呢,那一枪我还没报复回来,要是让你一个人偷偷摸摸把赤井秀一杀了,我可会恨死你的。
“我已经向BOSS请示过了,接下来我还会在日本待很长一段时间。”
“呵,我就知道。”琴酒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贝尔摩德记恨上了。
贝尔摩德坐到琴酒对面,望着琴酒阴冷的脸,心中不屑一笑,赤井秀一的确是她留在日本的理由之一,但更深层的理由,琴酒这个混蛋怎么可能知道。
那孩子已经被琴酒杀死了。
她接下来必须得好好守护Angel,不能让她被琴酒找到。
贝尔摩德故作轻松地翘起二郎腿,手肘拄着桌面,单手托住下巴,似笑非笑,“别说我了,你形影不离的忠实跟班呢,他去哪了。他最近不是很喜欢台上的女歌手嘛,有她驻唱的日子,基本早早地就会出现在这里,一场不落地全听完了,热情的很呢。
“哦,对了,他还挥着荧光棒。”
琴酒嘴角抽抽,很是不愿意听贝尔摩德提起伏特加那个蠢货。
前一段时间,伏特加兴冲冲地领着他往这个酒吧赶,他见到伏特加激动的模样,还以为是得到了什么重要情报,需要在酒吧才能跟他说。
琴酒也就没细问,到了酒吧,伏特加直接塞给了他两根荧光棒。
当时,他一脸懵逼看着手里的东西,不明所以。
然后女歌手就上台了,伏特加站在台下疯狂打Call,还让琴酒一起来给歌手应援。
琴酒那时候都想把伏特加一枪崩了!
有这么个小弟,真是太丢人了。
琴酒沉默了几秒,选择转移话题,“龙舌兰死了。”
“嗯?”贝尔摩德愣了一瞬,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我记得,他是去双塔摩天大楼执行情报交易任务了吧,被谁杀死的,公安,还是FBI?”
“他是被炸死的。”
“炸死?”
“嗯,我和伏特加在双塔摩天大楼底下等龙舌兰把情报确认完毕,结果没几分钟就看见了爆炸,之后也联系不上他,我就明白龙舌兰死在那起爆炸中了。”琴酒说,“我让伏特加去龙舌兰生前活动的地方清扫痕迹,算算时间,现在也差不多了。”
贝尔摩德微微一笑,“原来你是在烦恼这个。”
琴酒立即说:“我怀疑是神秘人干的。”
贝尔摩德的笑意愈发浓烈,从冰桶里取出一瓶酒,给自己倒了半杯,优雅地轻抿一口,“你怎么老是怀疑神秘人,这也可能是一起意外事件嘛,组织成员没什么特别的,在死亡面前我们都是普通人,上一秒活蹦乱跳,下一秒就死掉……也是会发生的,不是嘛。”
“但太巧了。”
“是你太疑神疑鬼了。”
“是你不懂他的恐怖!”琴酒冷哼,“在游乐园过山车杀人案时,我就见识过一次他的手段,虽然凶手是个蠢货,但动机极其完美,事后的话术也没有问题,找不到半点破绽!如果不是那一亿日元被神秘人偷走,我恐怕也会认为那起杀人案是我偶然遇上的!
“你信不信,警方对龙舌兰的死,也会调查出是意外死亡!”
“我信。”贝尔摩德悠然点头,“可你事事都赖在神秘人身上,未免太幼稚了。退一步来讲,就不能是皮斯克在暗中阴你吗?”她笑着说,“这也是有可能的。”
“绝不会是皮斯克。”琴酒断言,“那个老废物没这种能力和胆子做这种事!”
贝尔摩德笑了,“他要是知道你对他的评价,大概会被气死吧。不管怎么说,皮斯克曾经也是组织中的佼佼者,是组织的元老成员,还是有一定能力的。”
“说的那么好听,你不也没否认吗。”琴酒冷笑。
“我只是对他没什么兴趣罢了。”贝尔摩德说,“而且龙舌兰的死,是否和神秘人有关系也与你无关,你什么都做不了。因为现如今皮斯克才是负责神秘人一切的人。
“你可以选择把消息上报给他,让他去查查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哼,让他做梦去吧,我一个字都不会跟他说的!”琴酒依然对觊觎他位置的皮斯克耿耿于怀,还想让他像个下级一样向皮斯克上报消息?
他不把皮斯克杀了就不错了!
“这不就得了吗。”贝尔摩德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心中庆幸自己早有远见,没把神秘人的事揽在身上,和神秘人有仇的又不是她,她才懒得去管呢,“目前我们又无法干涉到神秘人,你又不想和皮斯克合作,那现阶段调查神秘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还是把目光放到赤井秀一身上吧,这才是你我应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