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火车去撒野 第43章 夤夜驰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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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熙准尉带来一个不太妙的消息，李铁刚才返回巴耶赫利的路上，吉尔玛拉发生骚乱了。

在此之前，整个塔尔萨就像一个放在炉火上烧水的锅，锅里的水还没沸腾，锅底却密布着鱼眼般的气泡。

爆炸案如同扣响的发令枪，让越来越多蠢蠢欲动的气泡从锅底出发浮出水面。

首府裘瓦城出门干黑活的宪兵队被某个势力用重火力突袭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有心急的“创始人”和KOL试图在工厂和矿山里煽动工人闹事，但被工人们无情驱逐，在集市和乡村的演讲也惨遭无视。

撸起袖子进入田间拉近距离的做法，从未有人狠心实践，除非听讲十分钟就能排队领一次鸡蛋，否则用嘴皮子画出来的饼，终归不如每天带回家的面包。

‘洋葱’销售点由于断货惜售和官方宣布的停业调查，大批“葱民”在新城广场喧哗聚集，几家卢约人和泰伯人开办的代理商行先后受到人潮冲击。

头戴血鸦面具身穿乩服的邪教徒也来添乱。

他们在祭祀篝火中投入大量具有强致幻作用的“放屁蘑菇干粉”，让众多围观或参与邪祭的没头脑市民在夜晚的吉尔玛拉街头上演百鬼夜行，并趁机纵火毁坏。

遭受冷遇的大臣委员会代表团和宪兵总部调查员，只能和市政厅的议员们一起躲在堡城范围内接受城防军保护，对新城内突发的乱象除了满腹牢骚毫无建树。

相比摆烂的市政厅，资本家们则表现出了更加务实的执行力。

骚乱初起之时，标铁护路军迅速收缩到富人区周围，用沙包和铁丝网建立了隔离带，并在堡城外的几条街道层层布置了警戒线和探照灯。

当私人财产和运转中枢的安全都得到充分保证，塔尔萨的隐形政府——由各国银行团授权组建的“塔尔萨抵押财政联席审计会”——简称联审会，迅速召集了所有在吉尔玛拉停留的实业代表，做出了提高伙食标准、武装工人、扩大工厂保安团的决定。

城内秩序和铁路秩序一起抓，各个工厂按照前一周的安排，抓紧修缮闲置机车，为列车铆接装甲，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组建更多的铁路巡逻队，全力保障各个工矿城镇粮食与原料的输入和工业品的输出。

在此期间产生的费用按比例分摊，联审会核销分配。

而军械库的图熙准尉和黑瑟一等兵，就是在叛乱发生前，在既定的铁路安全计划下被临时抽调到巴耶赫利建立后勤支撑点，为整个窄轨路网的巡逻车组提供武器和弹药补充。

只是护路军的库存也有限，还要等待孟铎港那边紧急截留启运的一批军火到位，这边的后勤点才能真正发挥作用。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事发突然，吉尔玛拉城内既没有足够的武装力量平息骚乱，也没有能一锤定音的战争机器，新的没改好，改好的不是在路上巡逻，就是路远腿短指不上。

虽然心里已经急着回吉尔玛拉，但列车还在加水加煤，李铁只能顺着图熙准尉的话茬往下聊：“孟铎港那边送来的什么东西？”

图熙出来得有点急，只穿了一件单衣，抱着胳膊深吸一口烟企图让自己暖和点：“运单还没到，但也没什么盼头，这批军火应该是加纳利陆军采购的便宜货。”

李铁走前把外套丢给准尉：“需要帮忙就说话，真有好东西也帮我留两件——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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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海鸥之家和工厂区驻地受到骚乱影响，李铁再次祭出“临界飙车**”和“打草惊蛇**”，凭借命运号三节棍低矮稳定的重心和高速过弯天赋，堪堪在凌晨一点前时抵达吉尔玛拉车站。

城区内有稀稀落落的枪声响起，西部和北部有浓烟和火光。

火车站是富人区和堡城之外，护路军重点防守的区域，视线可及的各个对外路口和临街窗口，已经尽可能的构筑了街垒和火力点。

依靠命运号高度辨识性的外表和“十七连”的身份，李铁跟负责车站布防的护路军准尉打听城里的情况。

李铁：“城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准尉：“大部分人都在支援巡逻线，剩下的人只够防守东区、堡城、车站。”

“保安团稳住了主要厂区，配套厂在自行组织防御，平民区和商业区的骚乱还在继续。”

“有一部分狂热的血鸦信徒，一直企图向砍头山下的“圣地”进军，由于担心他们破坏半路经过的煤气厂，保安团已经在那里纠缠很久了。”

命运号装甲列车进站的消息，被车站迅速上报联审会，李铁与准尉的对话尚未结束，与李铁签订巡逻合同的休伊特，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休伊特：“李，是你吗？”

李铁：“是我，休伊特先生，我是斯塔林·卡塞·李。”

休伊特：“长话短说，李，城里的状况你应该大概了解了，现在城防军和护路军只能防守有限的重点区域，对防区外的骚乱无可奈何。”

“我现在代表市政厅和联审会，向你发布紧急委托，请带领你的装甲列车和列车守卫，尽量驱散吉尔玛拉环线及工厂区专线两侧的暴乱人群。”

“委托报酬我们可以事后协商，从现在开始，你享有内卫军在城内开火的紧急条例授权，我会通知车站，全力配合你的整备要求。”

李铁：“休伊特先生，联铁的随车代表还在车上。”

电话另一端被休伊特捂住了，似乎在与旁边的人交流，片刻之后重新接通。

休伊特：“随车作战或留在防区，由随车代表自行决定。”

李铁：“我明白了。”

休伊特：“祝你好运。”

李铁：“为胜利与繁荣。”

李铁回头看向身边的随车代表雅克·若望：“休伊特代表联审会发布委托，要我们协助平息暴乱，你要随车行动还是留在这里？”

雅克：“你刚刚都说了‘我们’，自然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