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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见他。
平滑的语气,声量也不大,之后便没说话,隔着电流传递,呼吸像一个个渺小的音符,贸然跳入沉静的奏乐,引起纷乱。
可能觉得不太像她嘴里蹦出的几个字。
陈祉没反应。
南嘉浅浅呼吸:“你在哪里?”
“随母亲回公司。’
“那什么时候有空。”
“回头还有个场子。”
“$700......“
“晚上可以见。”
她“嗯”一声,“那晚上见。”
“你想见我??”他说,“是有事吗。”
“没有,不对,有的。”
没事那不就是单纯地想见他吗。
南嘉思忖,补充:“我想陪你吃个蛋糕庆祝下。”
她不好说请他吃蛋糕庆祝,一来是他买的,算不上请,二来,把庆祝换成感谢更合适一些。他刚才表明他不是为了她,顺手解决内部**问题而已,她总不能强行要谢他。
“我不喜欢吃。”陈祉说,“你自己吃。”
“......哦。”她确实没考虑到,他不吃甜品这件事情,一些世家子弟为防被人毒害,通常十分挑食,不会有喜欢的食物,她对他的喜好一窍不通。
南嘉:“那你喜欢吃什么?”
那边默然片刻:“你。”
啪。
挂了。
和这人没话可说。
果真有些事只能是女孩子之间的交流,直男怎么可能理解她们用小蛋糕庆祝胜利的心情。
临傍晚,南嘉收到张老师信息,去办公室谈话。
今天的气氛比往常活跃轻松得多,几个喜欢拿有色眼镜看人的老师都不在。
“这一下走了一半的老师,宋副团以后可有的忙了。”
“小张,你又叫错啦,现在是宋团长了。”
“是啊,恭喜宋团长。
门没关,办公桌前几个指导老师的谈笑风生,一并入耳,南嘉抬手扣两下门,她们看到她也不慌,听就听了去,谈的不是大事。
“嘉嘉,我们正要讨论你的事情。”张老师招手,“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舞姬》吗?”
“记得。’
“你练到什么程度了?半个月后能不能考核?“
“没问题。”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张老师拍拍她的肩膀,对其他老师笑着推荐,“我看着这孩子打小长大,一直都很刻苦,就算没有表演,从来没有放弃过训练。”
“我们都知道的。”几个老师点头。
“张老师是担心再发生和之前一样的事情吧。”原先团长被革职调查,即将升职的宋副团长新官上任三把火,作出保证,“放心,一些和家长勾结的老师都走了,以后咱们公平公正。
话虽如此,谁又能真的保证。
“肯定得公平公正。”一个老师插话,“陈夫人不是说了吗,以后她会定期拜访,如果没空的话也会派别人过来检查,防止重蹈覆辙。“
宋团长赞同:“而且她对未来几个大型演出都比较重视,这次《舞姬》考核,她让我们把全程录像发给她那边,这下老师们不敢顶风作案。”
这就完全避免再出现《天鹅湖》情况,随意更换角色,能力不足硬上的情况,陈夫人对芭蕾有过涉及,孰强孰弱一眼便知,不可能再以次充好。
“那咱们以后可以放心了。”张老师喜上眉梢,“嘉嘉,加油。”
南嘉点头。
这事她要感谢陈夫人,以及一直没放弃她的张老师。
她们师徒俩算得上共苦共福,也很有缘分,从前在内陆,张老师还是个新手老师,教小朋友芭蕾,后来南家发生变故,南嘉去港舞,她工作也发生变动调过去。
除去南嘉离开的七年,其他时候师徒俩同在,她亲眼目睹南嘉如何一步步登上云梯,前十六年,各种芭蕾舞比赛的奖杯拿到手软,从亚洲国际的AGP到AEDC,再到面向全球范围内的顶级舞蹈赛事IDC,群舞,三人舞,独舞,领舞没有一项不
拿手的,首席带队手到擒来,连团队都是独一档的存在。
若是曾经没有离开过,现在可能就是另一个巅峰。
南嘉想感谢陈夫人,没有她的电话,没找陈祉要,问的许管家。
拨之前经过深思熟虑,怕打扰到她。
好在那边秒接。
“妈咪,是我。”南嘉语气很自然。
“我知道,我这边有记你的号码。”陈夫人笑眯眯,“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没有事,就是想和妈咪说声谢谢。”她说,“多亏你们来舞团一趟,解决了内部问题。”
“说谢谢可太见外了哦。”陈夫人佯装生气,这本来就是她应该负责的,是她最近疏忽没能处理好,没有接受道谢的道理。
“那怎么说。”南嘉认真问,“说喜欢妈咪可以吗?”确实很喜欢,不止她,陈夫人这次过来,俘获不少女孩们的心,既是温柔贵妇又是女强人,惹得大家羡慕。
“那你不如和陈祉说呢。”陈夫人说,“我是被他强行带过去的,他还说一切都已经处理好,我只要露个面就行了。”
“他?”
“嗯,是他这两天派人调查港舞内部情况,掌握很多证据,上午把他们全部送走,下午让我过去走个过程。”
多人**贪污是最好查的,只要一个人撬开嘴,所有人都会暴露,何况个个都是贪生怕死的主,不需要费太久时间就差个水落石出。
“可是他不是这样说的。”南嘉狐疑,“他说他不是特意来的,是妈咪你求他好几次,他才不情不愿去的。”
“他胡说八道,你别给他忽悠瘸了。
南嘉被整得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
陈夫人不可能撒谎,陈祉呢,他为什么要撒这个谎。
南嘉忍不住想问他,知道这个点他在忙,她纠结到下班才又打个电话。
那边果真不耐烦:“怎么了。”
语速很快,似乎并不想接她的电话,不想接受她任何询问。
她听着那端棉絮般的嘈乱声,“你在哪,那边有点吵。”
“遛狗,顺便来江朝岸这边闲逛。”他语气无起伏,“八点回去。’
他以为她来催他回家的。
她其实没想问这么多。
那边声音在陈祉接电话的时候自觉减少许多,之所以嘈杂是江朝岸死乞白赖地缠人嚷嚷,凑到听筒前:“周嘉礼,你和祉爷结婚后怎么不过来给我们瞧瞧,不见到人我们真不信邪了......哎哟爷你踹我干嘛啊。”
江朝岸被踹了下,不轻不重,和往常一样,没把他的厚脸皮给镇住,哈巴狗似的哼唧唧。
南嘉:“你们在哪个地方?有地址吗。”
“怎么?”陈祉把江朝岸踹出两米后,终于得空接句话,“你要来吗?”
“嗯。”她说,“给他们信邪。”
没想到她愿意见这群狐朋狗友。
之前说的是,明年有空。
现在要帮他,让他们信邪。
陈祉扫了眼一旁的显示屏时间,“那我去接你。”
“不用,你不是给我派了司机吗。”
单趟过来更快,陈祉顺从,她能来,实在意外之外,撂下手机,耳旁熟稔温和的女声像幻听。
“祉爷,你看吧。”江朝岸不要脸地归功于自己的功劳,“周嘉礼这就被我吆喝来了,这女人啊你得软磨硬泡,当然,周嘉礼是个例外,她的心比石头还硬,捂不热。
陈祉带出来遛的的十一和人混久了,不懂人类具体的语言,能辨认出名字和语气,听出江朝岸说的不是好话,朝他吠叫两声。
江朝岸连连后退。
能带到会所的狗,怕只有陈家了,不愧是十一少爷,狗吠的声音浑厚响亮,普通人不敢招惹。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陈祉指腹顺着十一额头的毛发,冷脸,“她下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说想见我。”
“真的假的?”江朝岸笃定,“怎么可能,闻哥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