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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三个多月,由港舞专业团队新编导,新演员苦心训练的大型舞台剧在晚七点准时开幕。
交响乐团各就各位,乐手衣着笔挺的黑色礼服,提琴手们琴弓拉出醇厚婉转的旋律。
陈祉入座贵宾席,没有真借用她给的工作牌,他的小太太似乎并不知道,这处剧院就是陈家名下的。
两个多小时的演出。
对剧情了解不多的陈大少爷在主角出场前就没抬过头。
不相干人的表演,还不及手上的粉色信封更吸引人。
南嘉的话历历在目。
回去再看。
这几个字,对之前的陈祉来说就是耳旁风。
没准人刚走,他就能顺手拆了。
现在,他并没有动。
小别扭之后,两人循序渐进,在某些事情上都变得不约而同地小心,互相尊重。
期间,接到沈泊闻的电话。
这里不能接。
陈祉给他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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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不喜欢发消息的沈泊闻只能将就会:【纪意欢回来了。】
【怎么说。】
【她说那块碧玺可能是个传家宝。】
如果是像南嘉今天头冠那样的古董品,流转过几任王室和富商之手,纪意欢肯定是能鉴别出来的,然而几经调查不曾听闻任何风声,说明从不在市面上流通,这样的传家宝级别藏品,很难鉴别出真相。
沈泊闻:【周今川他们家有病吗,去偷别人的传家宝?】
如此一来,疑点重重。
如果南家真有这样的传家宝,不该穷困潦倒。
局面再次陷入僵硬。
舞台在换背景。
女主角入场了。
摇曳的红在暗色下对比鲜明,周围观众七嘴八舌唏嘘讨论。
“好美啊,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舞蹈演员。”
“这种美人怎么从前听都没听过,毫无名气。”
“港舞今天的服饰得给个好评,太贴合角色了。”
“哎,怎么第一幕就上这么大的难度,港舞编导还是人吗?”
不同于全球各地其他版本,港舞的舞姬经过多处改革编导,将难度本就是芭蕾舞剧顶端的舞姬更拉上一个高度,在这里,连不起眼的角色都要面临严峻的体能挑战。
难度越大,引发的观众回响越大。
前有一气呵成的三十二独家挥鞭转,后又是加强版的妮娅,谁能想到不出名的南嘉能够轻松拿捏这些角色。
纵使不允许拍照,依然有观众偷偷摸摸录像,将视频上传至各大平台。
前面几幕对比传统,动作难度加成不是一般的高,幽灵王国32个群舞动作井井有条,营造出的氛围拉满凄凉代入感,而山崩地裂之后的那一幕,更是别具一格的改动。
已换成白纱裙的妮姬娅双手举着一条同色长丝带,末端连接着曾经的爱人索罗尔,他因背叛爱情而遭到天神的惩罚,来到天堂和妮姬娅相聚,看到她后表情是过度思念的着急。
妮姬娅的表情需要更加丰富。
几分钟要将自己悲惨的一生总结完毕。
南嘉每次训练都有不一样的感受,这次真正上台,面部表情自然丰富,当丝带断裂的那一瞬间,她轻轻挥动双臂,以一种优雅的姿态放下。
舞曲渐入尾声,聚光灯下,妮娅单足支撑半跪,以一个优雅的屈膝礼结束。
全场哗然。
哪怕港舞提前宣传,大家也没想到是这样的BE结局方式收场,断裂的丝带代表两种结局,既是明晃晃的悲剧,也有大量留白给浪漫主义的人遐想。
后台休息室,全体队员击掌庆祝。
南嘉一如既往,每次表演结束都会和张老师讨论细节。
“这次表演太棒了。”张老师笑道,“挑不出一点毛病。
“是吗,那我可要休息了。”
“休息就别想了。”张老师拍拍她的肩膀,“等着巡演吧。”
宣传照放出来后,内陆几个一线城市的大剧院都争着排期要她们的演出,欧美那边都在关注,明年就要安排全球巡演了。
这次演出顺利是情理之中,专业新编导,功底深厚的团队,还有本就天赋异禀的南嘉和发挥稳定的男女首席。
门口,小乔喊道:“嘉嘉,外面有人给你送花。”
南嘉没在意:“花不都是放一起的吗?”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九百九十九朵。”
“一样的。”
“不一样的。”小乔笑眯眯,“是蓝蔷薇哦。”
南嘉一怔。
这一大捧蓝蔷薇体积太大,没法送进来,她提着裙子出去看,由四个人抬过来,下面是支架托,淡蓝色的布折出一个凹槽,做成一个巨大的中心圆,九百九十九朵蓝蔷薇簇簇堆叠,清新沁香似有似无飘荡。
“这个颜色从来没见过呢。”有队员好奇凑来,“这不是喷漆上色的花吧?怎么看着是真花。”
不是鲜艳的天蓝色,偏于晴山蓝,比月白更浓,比群青更淡一些。
这一大捧蓝蔷薇,在众多队员收到的百合,玫瑰中格外显目。
是独一无二的蔷薇,纯天然没有经过后天上色,最纯粹的蓝。
“这是谁送的啊?怎么没有名字?”有人好奇问。
“还能是谁啊。”其他人嬉笑,“我们都从来没见过自然生长的蓝蔷薇呢,结果人家一送就这么多,铁定是陈少了。”
“哎呀,嘉嘉姐好像害羞了,每次问她这些事她都不说,还以为两人吵架了,结果一秀就秀了个这么大的恩爱。
南嘉本来没脸红,被她们围聚着,两颊温度蹭蹭往上涨。
没想到陈祉会给她送花。
他们之前吵架,她以为他们要冷很久,但在此期间,他没有忘记要给她送花。
手机这时响起,南嘉忙支个借口离开,当然没忘记让那四个外送员跟来。
陈说在车里等她过来。
大剧院外面停了很多辆车,她一边接电话一边和他对位置。
“你在哪,我怎么看不到你?”
“你后面。”
南嘉微顿,回头就见陈祉朝她走来。
挺拔颀长的身形直入眼前,她双眸瞪圆:“你不是在车里等我吗?怎么出来了。”
“出来找我们家的小路痴。”陈祉这次没忍住,抬手捏她脸蛋。
“我才不是路痴,我只是没看到你在后面。”
“哦,小瞎子。”
她两腮微鼓,不满地哼了一声,“也不是。”
“怎么不是了,我眼睁睁看你从我面前走过去,头也不回。”
“车太多,没看到。”她嘀咕,“下次,我尽量长眼睛。”
“找不到没关系,我来找你。”
陈祉伸手。
南嘉要接的时候。
他又忽然收回去。
南嘉轻轻眨眼睛,“怎么了?”
“这里有很多狗仔,可能会被拍到。”他慢条斯理地把手落入长西裤的袋,“这次,爷自觉吧。”
自觉地避免他们被迫公开。
南嘉恍神。
陈祉:“不夸我吗?”
她还只是看着他,一瞬不瞬。
在他多想之前,南嘉本来提着裙子的手,忽然挽上他的臂弯。
他比她高出那么多,宽肩窄腰,臂膀比她小腿都粗实,抱起来很有安全感,她不由自主把额头也靠了过去,和他依靠。
“这算什么?”他问。
“拍到就拍到呗,是时候给你名分了。”她轻笑,“要不再给你弄个封号,封个妃什么的?”
“幼稚。”他说,“不对,我为什么不是皇后。”
“......哦,忘了。”她额头蹭了蹭他的手臂,“我看清宫剧上都是妃子大乱斗,忘了还有皇后。”
“你就是没把我放心上。”
“放了的。”她食指做笔,在他衣服上写透明封号,“陈皇后。”
就算他嫌弃幼稚,她写得依然很仔细,眼神格外真挚又坦诚,笑眯眯给他封个名号。
陈祉忽然发现她软起来那还真的有点承受不住,那双眸的碎光直往人心里钻,惹得痒痒的。
几道人影从侧面飘过。
陈祉说中了,这边真有人拍照。
为了不让人狗仔造谣生事,陈祉的保镖还是会警醒得将人赶走。
上车后陈祉自然攥过她柔软的手心,挠痒痒似的玩着,“那之前为什么不公开,为什么要等你演出后?”
“之前我默默无闻,要是在演出前公开,来看演出观众看到我最先想到的是陈太太,而不是我的名字。”南嘉说。
这是难以避免的,陈家的势力更大,她是陈太太身份被提前被爆出来,热度肯定大于她默默无闻的名字。
在舞团里公开的影响也是如此,大家会下意识觉得,她是依靠外挂,从而忽视人的存在。
理由解释的通,陈祉没追问,把她刚才给他的信拿出来。
“现在可以看你的信了吗?”
是完好无损没有拆封的信。
南嘉诧异:“我以为你提前看了。”
“不是你让我回去再看。”
她以为,他不会听她的话。
那次摊牌之后,两个人在相处过程中,都或有或无的,尽量遵循对方的意见和想法,哪怕是一件小事。
“看吧。”南嘉思忖片刻,“你做好心理准备,只有两行字。”
在她说可以的瞬间,封条已经被陈祉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