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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祉被她细白手腕揽过的身形微。
在他跟前,她个头娇小玲珑,长发蓬松柔软,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就这样扑他怀里,明眸漾起天真。
“我是怪你,但不是因为我没做好准备。”南嘉有板有眼和他那道理,“我怪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去承受这么多。”
他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这件事的。
在明珠现身之前,他就有去欧洲一趟,对她曾经的事怀揣疑惑,说明那时他就已经独当一面。
出差的近两个月里,他要和沈闻处理公务,还要准备童话书哄她睡觉。
回来后也都出于忙碌的状态,连她演出头冠丢失这件小事他都要插手。
光是想想,她都要为他感到身心疲累。
这些,本就不该由陈承担的事情,不是他生命里的构成部分,他明明可以有更好更恣意的人生,和她结婚后轨迹变道,没能在全年日照百分之七十的加州度假,也没有苏格兰秋日里纵情狩猎,反困于陈年烂谷子事和繁忙工作。
“我觉得你一个人做这些事情很辛苦。”南嘉稍稍站直些,替他整理领口刚才被她攀过的皱褶,像老夫老妻,他不听不闻,她继续絮絮叨叨,“我觉得,你可以信我对你的信任。
陈祉垂眸,“你是说,你会信我。”
“是啊,为什么不信。”她轻叹,“信任陈祉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简单到不需要顾虑那么多,他只要告诉她,她就会站在他这边,协助他一起调查。
父母的死,南嘉从很久以前就怀疑过,苦于线索寥寥。
她曾周家偷听到母亲和周家的关系,那时没多想过。
南嘉的骨相遗传方清喜,在气质这块,方清喜甚至更有古典美人韵味,追求者不断,不乏富二代,这也是外婆讨厌她和父亲的原因,觉得他们耽搁她们的富贵。
最初南嘉以为周父和别人一样,对她母亲见色起意,不会有越轨行为。
父母一直情比金坚,不被人打扰,没人会往其他方面想,想不到周父痴迷到把贵重碧玺送出去的程度,想不到母亲不接受,被财迷外婆代收,更想不到周夫人有害人之心。
如果陈祉早点坦白,他们齐心协力,事半功倍。
她不想看他那么累。
陈祉被她抱着,喉骨一室。
原来一切是他多虑。
周今川在青云观那天太胸有成竹,以至于他出现判断差错。
他早就有和周今川抗衡的资本,只是没底气,那天才被纸老虎唬住,兜兜绕绕一大圈。
两人回来后,陈祉没休息,要赶去书房开远程会议,周家之前参与船舶和海油项目,如今出事需提前给外资和其他合作企业一个交代,幸在周家负责的产业链早就有替代,危急时刻不会影响大局。
分蛋糕可以,但分下去的蛋糕是个胚子,他们不可能只依靠周家的技术产业。他们合作的期间,陈祉和沈泊闻重要决策阶段基本撇下了周今川,反倒周家的部分高级工程师和技术员,都被他们有意引诱拉扯,吞并跳槽是迟早的事。
陈沈两家都不是省油的灯,周今川再运筹帷幄,也无精力和雄厚家底与他们抗衡。
很晚了,南嘉想摸摸十一再休息,看它睡的正香,没去打扰它的美觉,只在狗窝陪白仔玩了会逗猫棒。
家里有猫窝狗窝,白仔顽皮,总霸占狗窝,导致猫狗地盘交换,十一常常趴在只够垫狗头的猫窝上,而白仔霸占两米大的狗窝。
南嘉拐了趟书房,门缝透着幽蓝色暗光,长檀木班桌前,是她鲜少看到过冷肃严厉的模样,陈祉衬衫更换,纽扣一丝不苟系到最上端,背靠皮椅,双手交握,隔着屏幕的那端不知说了什么,惹他不悦,上位者威严感太沉,哪怕不近身,部分高
管也不由得脊背寒颤,忙斡旋回来。
看到桌上放着的一杯冰美式,南嘉轻蹙眉,这是要忙很久的意思吗。
她蹑手蹑脚走进来,陈祉在看到她后,面色稍作温和,视线转移片刻后继续放在屏幕上。
他这边摄像头和麦克风没关,南嘉不敢说话或者离太近,拿起纸笔,哗啦啦写下几个字:【你要熬很久吗。】
陈祉点了下头。
屏幕前汇报工作的白人老头还以为自己得到赞赏,语速更快地描绘蓝图。
南嘉:【今天不能早点睡吗?】
【不会拖太久。】陈祉接过纸笔:【你怎么来这边,不是去找十一的吗?】
这场会议涉及到多国分公司领导层,他这边不方便关掉摄像头和麦克风,决策人直接关了的话,会议就没有震慑性。
只能分心陪她传纸条。
他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对面的高层还以为他们的执行官在认真记笔记。
南嘉回他:【它在睡觉,不陪我玩。】
陈祉:【所以你来找我?】
她忍住笑,这样说没毛病。
狗居然排在他前面。
陈祉继续写:【你把我当什么?】
她低头兴致勃勃在几行字的旁边涂涂画画,好一会儿提画纸晃到他眼前,上面呈现的是一只小狗。
陈祉:【?】
他接过纸笔,在她刚才画的小狗旁写一个字:【嘉】,再用箭头标注。
南嘉额头一黑,立刻抢过纸张,重新再画一只小猪,这次没忘记标注,在旁边写下【陈祉】两个大字。
陈祉接过来,在他自己名字后面添“老婆”两个字,把小猪变成【陈祉老婆】。
南嘉小脸更黑。
他没动多少笔墨,就把她一顿骂。
最关键的是,这小狗和小猪都是出自她自己的手,忙活半天自己骂自己。
她玩不起,揉揉纸团,往他怀里一丢。
陈祉心态沉稳,从始至终从容淡然,该干嘛干嘛,和她打情骂俏,远程会议的要事一点没耽搁,对面十几个高层无一察觉到他这边异常。
只在南嘉扔纸条后,有人注意到首席执行官这边似乎不止一个人。
陈祉继续面不改色,不为刚才的插曲动容,拿起纸条放置在班桌上,摊开后,最后写下一个大字:【笨】。
他越是有条不紊,她就越挫败。
最后那一个“笨”字写得太大,占据整个纸面,她想写的话就要重新拿纸再战。
可这就说明,这一局她输掉了。
干不过他就算,骂也骂不过。
南嘉像只灰溜溜的落败小天鹅,生一会闷气后发现自己一点不占理,毕竟是她挑衅在先,陈祉碍于会议也不太爱理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在班桌站一会儿后,没有再打扰他。
他这边没有狗房好玩,不是书架就是古玩,她百无聊赖捣鼓下小椰树后,拿起他那杯冰美式抿了口。
会议到重点,陈祉神情集中,任她在书房一个人打发时间,没注意她什么时候消失。
似乎没听到开门的动静。
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气着了。
他拿起手机,正想发个消息,班桌底下忽然传来轻微动静。
笔直的西装裤脚被一只细白的手攥住,衣着白裙的南嘉仿若隔空冒出来的女鬼,恍然映入眼帘,屈膝而跪,巴掌大点的脸蛋抬起,双眸纯真无辜漾着笑。
陈祉耳麦里传来会议声音,不得不回过神继续处理公务。
班桌底下,西裤中间的女鬼趁此时为所欲为。
平时让她解个皮扣好不羞赧,又慢又磨叽还要哄着来,这会儿为了整他,三两下就给解开,一只小手很果断握住。
陈祉呼吸停顿片刻,不得不用轻咳声掩饰过去,轮到他发言时间,这时候不适宜离开,被迫继续坐在黑色皮椅上,原本工整规矩的西裤,被女鬼扒得凌乱。
陈祉定性尚可,就算她这时候要给他手或者口故意难堪,照旧可以稳住心神。
那边有中文翻译,他为定神,用英文和德文两种表达,维持思维运转。
“......船舶的工程结构考虑环境载荷问题,波浪,海流,潮汐等考验评估报告需要一个权威公司来做………………”
话没说完,陈祉顿住。
身下的冰凉几乎占据所有思绪和感官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