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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帝仔细回忆,从第一次回溯开始,时间似乎都在一刻钟左右。
近日好像时间有所延长。
回溯时间向来是那孩子随心所为,那这回溯时间的长短受什么控制?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那孩子叫到面前来仔细问问。
但那孩子怕他,又不能严刑逼供。而且,他更不可能随便将自己的弱点交到一个四岁大的孩子手里,谁知道他会不会哪天说漏嘴了,让那些反贼抓到他的弱点。
天佑帝揉揉眉心,让人把奏折收拾收拾,上榻休息去了。
次日寅时,早起上朝。
他这边一有动静,同榻而眠的丽婕妤就醒了。
丽婕妤找急忙慌的起身,要替他穿衣。天佑帝温声道:“爱妃昨夜辛苦,歇着就好。”
小太监立刻上前,接过丽婕妤手上的龙靴,替天佑帝穿上。
丽婕妤愣了一下:昨夜辛苦?
她仔细回想昨夜.....只记得两人躺在了一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浑身上下只有脖子疼。
她不是没有待过寝的雏,感觉哪哪都不对劲。偏偏又不能明着问,侍寝的时候莫名其妙睡着了,那不是摆明着伺候不同吗?
丽婕妤没敢接话,待天佑帝走后,半夏进来伺候。她才问:“昨夜你在外头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半夏茫然的摇头:“没有,冯总管吩咐不许奴婢们靠近主卧,奴婢只远远的瞧见屋子里的灯亮了许久。”
丽婕妤又问:“那陛下中间可有要水?”
半夏摇头:“没有。”
丽婕妤心情更沉重了:难道陛下昨夜压根没有和她那个?
她忧心忡忡的起身,将赵砚送出门后,又迎来了陛下的赏赐。
这次的赏赐里有珠布匹,还有了些花草绿植。陛下的人走后没多久,皇后的人就到了,说是让她过去叙话。
丽婕妤得了赏,又承了宠,自然是要去皇后处谢恩的。
这次,她充分吸取上次太过招摇的教训,打扮得异常低调。饶是如此,她出现在众嫔妃面前时,还是叫人眼前一亮。
这丽婕妤失宠多年,还是如此艳丽夺人。
陛下许久未进后宫,独独宠幸了她。
莫非景福轩这对母子真要翻身了?
众人看完她后,视线不自觉就落到了温贵妃身上。
温贵妃只是不屑:这世上美人多的是,没家世又没头脑的蠢货何足为惧!
皇后这个时候将人喊过来,不过是为了膈应她罢了。
她若是跳脚,不是平白让皇后那贱人看了笑话。
温贵妃淡淡扫了一圈,其余人连忙调转了视线,注意力集中到了正殿中央跪着的丽婕妤身上。
丽婕妤朝美皇后附身行礼:“臣妾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姜皇后笑容温和:“起来吧,丽婕妤昨夜伺候陛下辛苦,赐座。”
她话落,立刻有小太监抬了椅子放到最末。
丽婕妤刚坐稳,皇后又看赏。
丽婕妤惶恐,又要起身谢恩。姜皇后摆手示意她坐着就好,又道:“陛下近日辛苦,已经许久未进后宫,丽妹妹能让陛下高兴,当赏。
丽婕妤心里别扭,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待请安结束后,姜皇后又单独留了她问话。开口第一句便是问:“丽婕妤许久未承宠,昨夜可有什么不适?”
丽婕妤面色纠结:“都还好,就是脖子有些疼。”
“脖子疼?”姜皇后疑惑,随即又道:“陛下身子骨才好,丽婕妤伺候的时候,适当节制。”
天佑帝被传体弱不行的时候,丽婕妤不在宫中。回宫后自然也没人多事会提及此事。
姜皇后忧心陛下身体,自然要提点她一二。
“身子骨才好?”丽婕妤直觉这句话不同寻常,一时半会儿又猜不透哪里不寻常。
待她要细问,姜皇后就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本宫乏了,丽婕妤无事就先回去吧。”
丽婕妤一头雾水的走了。
才出凤栖宫没多久,就瞧见了云嫔。
对方显然特意在这候着她的。
丽婕妤懒得给她眼神,径自从她面前走过。
云嫔瞧着她婀娜的背影,语气尖酸道:“劝你收起那狐媚子功夫,陛下不过是可怜你们母子,才不会再被你迷惑!”
丽婕妤步子顿住,转头回怼她道:“你还想禁足思过?”
云嫔翻了个白眼:“你当陛下先前是为了你才禁本宫的足?”
丽婕妤反问:“难道不是?”
云嫔嗤笑:“你当自己几斤几两?这宫中谁不知陛下厌恶你?”
“此一时彼一时。”丽婕妤突然扶着腰往半夏身上倒去,娇弱道:“陛下昨夜可稀罕妾身了!”她呵笑一声,意有所指:“哎,不像某人,都没人可怜,只能在这狗吠!”
“你说谁狗吠呢!”云嫔气急,走近两步,压低声音嘲讽道:“你就装,方才还行动如常,昨夜压根就没承宠吧。这满宫上下谁不知陛下气弱,足有两个月都未踏足后宫!”对方又不是什么灵当妙药,没得一回宫陛下就好了。
丽婕妤震惊脸:陛下他不行?
所以方才皇后才和她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昨夜陛下是将她打晕了吧。
丽婕妤深以为自己已经洞察了真相,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唇角翘起,又怼了回去:“昨夜侍寝的又不是云姐姐,陛下行不行,我比你清楚。”
怼完她压根不给云嫔回怼的机会,快步消失在宫道上。
待远离云嫔,丽婕妤面上的镇定瞬间瓦解。整个人陷入前所未有的焦躁。
她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这副花容月貌了。
如果陛下不行,那她怎么成为宠妃。
不能成为宠妃,如何给小七助力?
这种焦躁的状态维持到赵砚散学回来,她拉着赵砚忧心忡忡道:“小七,母妃恐给不了你什么助力了,今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
赵砚一脸莫名其妙。
还不待他明白怎么回事,丽婕妤就将一本厚厚的诗文搬到了他面前,郑重其事道:“来,自今日起,小七每日背一篇诗文。远的不说,小七若能在下次考教中赢过六皇子、五皇子,你父皇肯定会更喜欢你。”
赵砚痛苦脸:“母妃,《三字经》我还没学完,今天还有课业………………”
丽婕妤又受了什么刺激?
“那先把今日的课业完成,先学一遍《三字经》,再背一首诗给母妃听听。”她把赵砚的小书包提到了桌面上,拿出里面的书本,问:“柳翰林布置了什么课业,现在就开始做,母妃在旁边看着。”
赵砚抿唇:“柳先生三张大字,还有《三字经》前二十句背诵和注释。”
丽婕妤:“《三字经》你已经会背了,大字就多加十张,注释写完拿给母妃看。”说完,她又朝沉香道:“快些磨墨,半夏,你拿了银子再去内务府领一些宣纸过来。”
半夏应是,匆匆去了。
沉香赶紧拿了砚台过来,站在桌边开始研磨。待墨磨好后,丽婕妤立刻拿了毛笔沾了墨塞到赵砚手里:“小七,快过来。”
赵砚凄凄哀哀的爬到木凳子上坐好,提笔开始练大字。
一笔下去,丽婕妤立刻道:“不对,你看字帖上,横要有力,再来。”
赵砚又重新写了一笔,丽美人立刻又道:“还是不对,写得没力。”说着抓住他的手,带着他写了两笔。
如此过了一个时辰,赵砚手酸得受不了。
他抿唇,停笔。
丽婕妤疑惑:“怎么不写了?”
赵砚扬起小脑袋,可怜兮兮的问:“母妃,手疼,能休息会儿再写吗?”
丽婕妤语重心长道:“小七,母妃现在对你严厉都是为了你好。乖,再写几张就好了。”
赵砚眼眶瞬间红了。
沉香在一旁看着难受,劝道:“婕妤,要不您先去休息,奴婢看着七皇子练字就好了?”
丽婕妤摆手:“不用,我亲自陪着小七。”
这一陪又陪到了日近黄昏,丽婕妤有事,让沉香过来监督赵砚背书。
丽婕妤一走,赵砚立刻如泄了气的皮球,脑袋搁在了书本上。
半夏提着食盒过来,端了一碟子点心放到他面前。沉香哄道:“七皇子,要不先用些点心,待会再继续背吧。”
赵砚焉搭搭的点头,拿了一块点心往嘴巴里塞。
沉香趁机把半夏拉到了屏风后面,压低声音问她:“你今日同婕妤出去发生了何事?婕妤好怎么好似受了刺激?”
半夏同样压低声音,把白日发生的事和云嫔说的话说了一遍,又道:“方才我去内务府拿宣纸,也打听了一番。流云阁的小翠说,先前陛下是因为不举才让咱们殿下出宫祈福的。
沉香惊愕:“怪不得今早陛下走后,婕妤就怪怪的,还问我陛下昨夜要水没有。”
半夏担忧道:“沉香姐姐,陛下不举了,那咱们主子复宠是不是没希望了?”
屏风后传来一声响动,沉香立刻朝半夏?了声,然后转出屏风。
屏风后,赵砚端着碟子,小声问:“沉香姐姐,还有糕点吗?”
沉香瞧着赵砚,谨慎问:“七皇子方才没听到什么吧?”
赵砚疑惑:“什么?”
沉香连忙摇头:“没什么。”说着她接过赵砚手里的碟子,“七皇子等着,奴婢再去御膳房给您弄些糕点来。
赵砚乖乖点头,然后迈着小短腿又坐到了木桌之上。
方才沉香姐姐和半夏姐姐说的话他可全听到了。
怪不得他回来,丽婕妤就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便宜父皇不行,所以丽婕妤就把希望全放到他身上,又开始努力鸡娃!
便宜爹怎么能不行呢?
瞧着人高马大、健硕壮实,原来是个外强中干的。
若便宜爹一直不行,丽婕妤不是要一直盯着他?
赵砚开始发愁,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好。被子盖了掀,掀了盖,看得窗户外的暗卫也无比纠结。
次日一早,都不用丽婕妤喊,居然神奇的自己起来了。
丽婕妤很是欣慰道:“我儿懂事,知道要上进了,你父皇虽让你晚半个时辰去上书房,但这半个时辰,小七还是要早起读书的。”
赵砚:要不你还是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