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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郁闷一直持续到深夜,第二日,天佑帝依旧早起。
才洗漱完,姜皇后就端着羊乳来了。瞧见天佑帝在拧眉心,忍不住问:“陛下出来冬猎还处理公务了?”
天佑帝简单的嗯了一声,语带关怀问:“皇后的不适可有缓解?”
姜皇后温声笑道:“陛下放心,臣妾只是晕车,睡一晚上已无大碍。”说着把牛乳递到了天佑帝手上。
天佑帝:“那就好。”
姜皇后看着他喝了两口牛乳,才道:“臣妾也不知会发生昨日的事,若是知晓,就算强撑着难受也会把帐篷分好再去歇息。”
天佑帝放下茶碗:“这不关你的事,朕知你做事素来妥当,昨日是不想贵妃难堪,才让内务府的人过去顶罪?“
姜皇后点头:“臣妾出发前是细细对过宫妃和随行人员名字的,帐篷和一应物件确实没少。贵妃当是因为丽婕妤和七皇子身上的浮光锦置气,才会如此。也怪臣妾,臣妾想着七皇子和丽婕妤日夜为陛下祈福,身上也没件好料子,才把陛下赏赐的
浮光锦给他们做了外裳。没料到贵妃冬猎当日也穿了那料子出来......”
天佑帝:“皇后,你不必解释,这不怪你。”
往年冬猎,贵妃都是直接穿西途的骑装出来。
今年他虽赏赐了浮光锦,但贵妃素来不惜中原服饰。
姜皇后安心了不少,又道:“只是委屈了丽婕妤和七皇子,待回宫后,臣妾再补偿一二。”
天佑帝呵笑两声:“朕瞧着小七还挺高兴。”昨夜乐颠颠往小六帐篷里跑的样子可气人了。
“啊?”姜皇后疑惑。
天佑帝摆手:“是委屈了,也不必等回宫,冬猎这几日,皇后就多看顾他们母子一些吧。尤其是小七,那孩子良善,皇后会喜欢他的。”
姜皇后眸色微动:陛下果然是因为七皇子才重新优待了丽婕妤。
她笑道:“七皇子确实讨人喜欢,先前七皇子出宫替陛下祈福,太子还特意了衣物银两过去呢。”
提起太子,天佑帝神情更温和了:“太子仁德友爱,是大楚之福,也是他们这帮兄弟的福气。”
“太子人呢?”他朝帐篷外看去。
方才还在他跟前说话的皇后又端着牛乳从门口走了进来。
天佑帝拧了拧眉心,有些无力。
姜皇后又忍不住问:“陛下出来冬猎还处理公务了?”
天佑帝淡淡嗯了声,少了往日的温情。
姜皇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她等了片刻,也不见天佑帝张口,于是继续道:“臣妾也不知会发生昨日的事,若是知晓,就算强撑着难受也会把帐篷分好再去歇息。”
天佑帝继续嗯。
姜皇后觉得话题有些聊不下去了,还是硬着头皮把第一次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天佑帝全程只是嗯。
待循环到第三遍时,天佑帝全程只支着额头在听。两根手指曲起,滴答滴答的敲着桌面。
这是陛下不耐烦的表现。
姜皇后越说心里越没底,夫妻多年,她突然觉得有些看不懂面前的帝王了。
她心里打鼓,喊了声陛下,然后的试探问:“陛下可是昨日没睡好?”
天佑帝摇头,突然抬头朝伺候在一旁的冯禄道:“让人去看看七皇子在干什么!”这兔崽子,大早上的不睡觉,又瞎回溯什么!
冯总管应是匆匆去了。
姜皇后疑惑,天佑帝顺口解释:“皇后不是说委屈了七皇子吗,朕就让人去瞧瞧他在什么,顺便问问可有缺的。”
姜皇后:“可是,臣妾方才没说委屈七皇子的话。”
“是吗?”天佑帝轻咳,方才皇后好像是没来得及说最后一句话。
他都快被那孩子整成精神衰弱了。
“那是朕听差了......朕只是觉得小七委屈,昨日哭成那样,定是没睡好。”
姜皇后眸色微动:陛下果然是因为七皇子才重新优待了丽婕妤。
很快,冯禄就匆匆回来禀报道:“陛下,七皇子和六皇子在营地南侧的空地上骑马呢。”
天佑帝拧眉:“骑马?骑什么马?”什么马连续骑四遍还不够?
冯禄:“是六皇子的小马驹。”
天佑帝指尖又快速敲击了两下桌面,烦躁道:“让小七别玩了,过来朕这边用早膳。”
冯禄迟疑:“那六皇子?”
天佑帝:“一并过来吧。
冯禄又匆匆走了。
姜皇后全程看着,默默把七皇子在陛下跟前的地位又提了提。温声道:“不若让太子也一起过来,先前七皇子出宫,太子还特意让人送东西过去了,想来挺喜欢小七的。”
天佑帝点头:“也好,小七那孩子良善,和太子性子相投,皇后会喜欢他的。”
姜皇后温婉一笑。
这次时间又回溯了两次,天佑帝都快被气笑了。
小七这孩子是有多怕他,连他传唤都敢不来。
天佑帝就耗上了,第三次时,冯总管终于把两小只带来了。
两人规规矩矩的坐到了太子身边,满桌食物的香气叫人眼馋。
六皇子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小声和赵砚道:“我都说了,父皇这里的早膳很好的!”
赵砚闻着香葱的味道,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肚子跟着咕咕叫了起来。抬头,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对面的天佑帝。
这一看就见天佑帝也在看他,吓得立刻又低下了头。
天佑帝暗自嗤笑:他是九九的时候,怎么不见这小子这么害怕。
“你母妃呢?一大早怎么由着你在外瞎跑?”
赵砚声音弱弱:“母妃还没起……………“
天佑帝拧眉:“怎么还没起?”
姜皇后忧心:“不是昨日真伤着了吧?”
她话毕,温贵妃就从外头走了进来,语气不悦道:“皇后姐姐这话说的,好像臣妾昨日真把丽婕妤怎么了似的。”
天佑帝蹙眉:“朕未传召,贵妃怎么来了?”
温贵妃朝天佑帝行了一礼,委屈道:“陛下,臣妾昨夜越想越委屈,今日实在忍不了了。”
姜皇后不发一言,天佑帝冷声问:“贵妃有何委屈?”
“昨夜臣妾问过太医了,丽婕妤压根没事,她的脸一点被打的迹象都没有。”温贵妃向前走了两步:“陛下......武嬷嬷昨日压根没有碰到她,她就是多年前因臣妾降了位份难受,故意诬陷臣妾。”
天佑帝冷脸:“贵妃,事情已经过去了!”
温贵妃过不去:“陛下,您知道臣妾的性子,臣妾吃不得哑巴亏!”
温贵妃身后的武嬷嬷也立刻跪下,磕头:“陛下,老奴用身家性命担保,昨日并未碰到丽娘娘啊。”
“用性命担保?”天佑帝阴沉的脸,想骂一顿这个老货,但又碍于几个孩子在,于是忍着怒气朝太子道:“佑儿,你先将小六和小七带到你的帐篷里去。”
太子点头,立刻起身去拉靠着他的六皇子。
六皇子看着满桌的早膳流口水:他还没吃呢!贵妃娘娘真是的,就不能等人吃完了再来吗。
但父皇发话了,他也不敢耽搁,伸手就去拉赵砚。拉了两次赵就是没动,他忍不住喊了句:“小七?”
天佑帝也朝赵砚看了过来,下一秒时间回档。
温贵妃身后的武嬷嬷又跪下了:“陛下,老奴用身家性命担保,昨日并未碰到丽娘娘啊。”
所有人都盯着天佑帝
天佑帝却只看着赵砚沉思:这是不想走?
这孩子,大人说话,他硬要待在这做什么?
他看着满桌子的菜:难道是肚子饿?
天佑帝又加了一句:“?儿,带小七和小六去你帐篷里,早膳朕让人一并送过去。
时间又被回溯。
天佑帝心累:不是饿,那就是关心他母妃了?
“?儿,带小六去你帐篷里。”
太子点头,看向赵砚:“父皇,小七?”
天佑帝无奈道:“这事和丽婕妤有关,小七就留在这。”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赵明显松了口气。
太子很懂事,天佑帝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拉着六皇子就出了王帐。
姜皇后眸色闪了闪,抬眼看向对面的孩子。不论其他,这孩子着实生的好看,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一双眼睛大而有神,软软糯糯的,确实讨人喜欢。
除了太子,陛下对这孩子算是特别的。
对面的孩子察觉她在看他,也朝她看了过来。姜皇后冲着他笑了一下,然后把面前的鸡蛋羹递了过去。
赵砚察觉的出她的善意,也没拒绝,道了声谢。
天佑帝又朝冯总管道:“你去将丽婕妤喊来,让她同贵妃当面对峙。”
冯总管点头,匆匆去了。
赵砚边吃着鸡蛋羹,余光边注意着帐篷外。
温贵妃端着手,唇角翘起,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丽婕妤那个贱人就是在讹她。
昨夜太医可说得明明白白,丽婕妤别说脸,浑身上下一点毛病都没有。
很快,王帐前有脚步声响起,众人齐齐朝着门口看过去。一袭天蓝色裙装的丽婕妤款款而来,眉目艳丽得整个王帐都亮堂了不少。
她以帕遮面,待走近了,朝着天佑帝和姜皇后行了一礼。她一动,脸上的脂粉就扑簌簌落下,生生将赵砚呛得咳嗽。
姜皇后也轻咳了两声,掩住口鼻无语问:“丽婕妤,你擦那么多脂粉做什么?”
丽婕妤也没来得及回她的话,见赵砚被呛到了,也顾不得遮脸了。几步过去,弯腰就去拍赵砚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