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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i人遇到黑猫少年
“夕闻老师?”
我沉默太久,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着担忧,“夕闻老师,您没事吧。要不我们先去医院看看?”
我回过神,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雪,把他也拉起来。这时我发现他穿的棉服其实是学校的校服,胸口印着校徽,肩上还背着书包。结合他刚才说的话,说明对于眼前的男孩这次穿越是[魂穿],他回到了中学时的身体,而且没有失忆。
但我却缺失了八年的记忆,我的记忆停留在了和小伙伴离开孤儿院的那个清晨。这不是个好消息,感觉异能在刻意针对我。
因是有别于他人的特殊,我下意识地隐藏起来,假装我并没有失忆,认识眼前这个男孩。
少年以为我默许了他的话,拉着我往医院走。
“离这最近的医院要穿过两个街道,夕闻老师我们快走吧。”
少年对我毫无防备,在接下来的对话中把自己知道的信息说了个干净,可比40号好对付多了。
我知道他叫藤沼悟,而我是一名小说家,他的母亲被杀而他被列为了嫌疑人,激动之下他无意间发动了异能,连累了我。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主动回到原来是时空,之前的经验只是倒回几分钟前。”藤沼悟很沮丧。
不会要在这个时空里过上八年吧,我死鱼眼。
“你发动异能的契机是令堂被害,穿越回八年前是因为在心底耿耿于怀同学的失踪,如果我们能将这两件事扼杀在摇篮里,说不定就可以回去了。”
不管怎样,先给藤沼悟一个振作的理由,别让他摆烂了。
他眼前一亮正要说什么,从后方突然跑出来一个小孩一把勾住藤沼悟的脖子,似乎和他很熟悉。
“藤沼,快走了上学快迟到了。哇,这是我们的新同学吗。”少年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上,上学?”
藤沼悟才发现自己竟然背着书包,未免也太迟钝了,我确定他没有威胁。
在他犹豫时我抢先说:“你先去上学吧,我自己能找到医院,放学时记得在学校门口等我。”
我指了指他胸口的校徽,“我记住了。”
“好,好,”
可能觉得我毕竟是个成年人,藤沼悟最终跟同学一起离开了。
我自然没有去医院,又没有钱。
横滨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我曾偷听孤儿院里那些护士的对话,他们说现在政府把很多人才资料都转移到了横滨,还说横滨出事了,“xx吐”出生。
后面那个词我还没听清就差点被发现,赶紧跑掉。
总之,这个陨石坑一定和异能者有关。我现在就要去一探究竟,这个本地人叫“锸体街”的地方。说不定横滨的异能者能带我回到八年后的世界。
不管在哪个世界,贫民窟都大同小异。
我深谙其道,早就捡起地上的淤泥糊了一脸,又把手臂等暴露在外的皮肤用混着雪的泥沙搓了一遍。裙子不用管,它破的和这个环境非常协调。然后垫起脚尖走路??瘸子卖不上好价钱。
但在我斜前方,十点钟位置的小男孩就没这份过于成熟的经验,我亲眼见到这个走在我前面的孩子,哼着不知名的歌手里拿着一小块碎面包,似乎在为有了食物而高兴,下一秒他就被掳到小巷里了。
按理说生活在贫民窟的小孩不该这么傻啊。我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好歹和40号学了几招,拉着人跑掉应该没问题。
“哎呀,我的钱,我的钱掉哪儿了?”
“诸位请不要在鄙人的店前闹事好吗。如果是想进来喝杯茶聊一聊,我倒十分欢迎。”
我和一个男人的声音交叠在一起。他身穿白大褂,背着手站在巷尾的店前,黑色的头发长度刚好露出一个下巴尖,有几根青色的胡茬。
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在我话音落下的刹那他的视线从那几个绑架犯落到了我身上,让我寒毛直立。
我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绑架犯的忌惮更印证了我的猜测,为首的男人朝地上啐了一口,对同伴说:“是那个医生,别管小孩了,我们走。
说着他们撞开堵在巷子另一边的我跑远了
从始至终,那个小男孩不发一言,自顾自地把手中的面包吃完了。
待把手指都舔得干干净净,他走到那个男人面前,向他抱怨:“森先生下次你来得快一点,虽然追求死亡是我的人生目标,但被丑八怪送到拍卖会绝对逊毕了,死的一点都不好看。”
“抱歉抱歉,刚刚来了个病人,再说这点小事太宰君自己能解决吧。”方才威风赫赫的男人竟然好脾气地弯下腰赔笑。
看他们熟稔的样子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自觉地退出准备去别的地方看看。
可就在这时一阵狂风袭来,吹得屋檐下的积雪砸进我的脖子顺着裙子领口的缝隙往里滑,冻得我一哆嗦,狼狈极了。
“那位小小姐,要不要进屋里去暖暖。”男人[好心]招呼我。
“不用了。”我果断拒绝,
我急忙拍打身上的残雪,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那名少年的脸。他正兴致勃勃地盯着我看我狼狈的模样,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
而我却怔住了。
卷曲的黑发,鸢红的眼,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婴儿肥,但已初见长大后颠倒众生的样貌。
最重要的是,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近乎失态地失去了表情管理,每个毛孔都在尖叫让我上前跟他搭话。
我情不自禁地上前走了几步,问:
“我......”我认识你吗,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我来不及说出口了。
少年鸢红的眼珠古井无波,静得仿佛能听到僧人的诵经声随着梵钟的敲响在古刹中回荡。落在屋檐上小憩的飞鸟被万众归一的经声惊醒,白羽翻飞重归山林。我似乎也随着飞鸟一起飞走了,随着翅膀的起伏,大量图像如电影倒带涌入我的脑
海。
将天边染红的大火、冰冷的海水、野草气味的榻榻米、沐浴露的香气。
大雪中奔跑的两个黑点,听诊器放在胸口冰凉的触感、束缚带缠在手脚上的无力。
对镜头念台词的女人,不断闪烁的闪光灯、华服下瘦骨嶙峋的身体。
直到最后,画面定格在了穿着黑裙的女孩双手抱头缩在墙角里,她的脚下是学校统一的制服裙,眼前皮带重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