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更新快,无弹窗!
何找人,总不能当真闯进皇宫去;那枚金龙牌他一直藏在随身包袱里,却不知何时掏出来才算恰当。只得捡着热闹之处走了一遭,在红叶大街上少说也绕了十个来回。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未等他失了耐性,有人便自行来找。二人在人来人往的点心铺里转了一刻,金错春仍旧戴着那张麻脸面具,买包点心的工夫,以极低的声音,隐晦地说了些路线和切口,临走时忽然揽着他肩膀道:“殷侍卫,莫以善小而不为。差事虽不起眼,照样能向上爬。”
紫袖看着他的身影混入人群,怀中被他塞了那包点心,还多出一张英雄帖。他便径直回了王府,给西楼送了信,自此又与从前一般,每日练武,偶尔也去承安殿给六王爷值守一个时辰;白日里有时出门探看,他不说,六王爷也不问,各自相安无事。
这日又去街上瞧过,只觉江湖人士比起以往略多了起来。他照例不动声色地查看过街头巷尾的联络符号,向回走时,却见王府外头街口上一个人朝着他迎上来,风尘仆仆,竟是杜瑶山。紫袖惊喜地叫道:“瑶山哥!你怎么来了?”杜瑶山丝毫没有嘘寒问暖的意思,拉他到偏僻之处,劈头便道:“西楼接到内线的消息,有人说已找到了魔教老巢,便要杀进去了。”
紫袖的脑袋“轰”一声嗡鸣不已。
他几乎来不及喘口气,又飞快地赶往赤土州。
这回踏进魔教大院时,周遭安安静静,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响声。他沿着小径找去,不但一个人也瞧不见,连见过的鸟兽都不见了。紫袖慌得六神无主,只怕这处当真被一举歼灭了。
他闯进一间空屋,桌椅家具一应都在,床帐被褥俱无。拉开柜门,别说衣裳,连块手帕都没有。所幸所过之处并无打斗痕迹,看来尚未有其他人摸进来过。
紫袖越找越是心惊肉跳,他简直要怀疑自己进来这里、见到展画屏、同他说话的一切经历,都是在做梦。他跑进展画屏的住处,门廊已积了灰,房中清得一尘不染。他呆呆看着展画屏曾经倚过的矮几,还记得上次在那里放了一只橘子。
他一时陷入了茫然,生怕展画屏特意留下了甚么线索,又被自己忽略了。然而无论他如何钻研,从白天找到夜里,都看不出任何玄机。一切是那样简单明了:他丝毫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找到他。
魔教竟然人去楼空。
走进夜叉堂,他回想起展画屏的话:“你每来一次,就给我添一次麻烦。”初春的风已不再寒冷,他却照样浑身冰凉。
此时离英雄大会的日期不过十数日,再也不剩几天可耽搁。那去码头的小船还在,船夫自然不见了。紫袖只能勉强划着船,照着脑中所记的水路,胡乱找去,又耗费了一两天。他当即飞马回京,思及时近英雄大会,京城必定明里暗里守得铁桶也似,一路便在东西南北各处寻觅。除了三三两两向大般若寺去的江湖豪客之外,依然甚么痕迹都不曾找到。展画屏带着魔教的人凭空消失了。
他慌了几天,又终于想起来那张英雄帖:说不准魔教已埋伏在了净山,只等各路人马纷纷上山的时机,还要下手。他揣着一点侥幸,也奔向大般若寺。
寺院一如既往端肃庄严,只有些僧人火工来来去去,搬运着一些米粮、菜蔬、杂物,看来已做好了广迎各路英雄的准备。他上前一问,客堂果然住满,再没有空余的禅房了。知客僧微笑道:“施主不如在山民处借宿,或是入城歇下,当日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