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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的笔下之戏,涂黑涂白,都在一念之间。这样的诗句多如牛毛,你只顾练武,记得不多,若要学时,只管去读就是。只是咱们许多人读来读去,尚不懂其笔法要领;若真的做了蝉,被人捧一天踩一天,却更不能将这些戏言当真了。”
紫袖听他又是说了一长串,诗句未必记下,后头却都听得懂,便连连点头,也不觉得杜瑶山那幅字多么特别了。
西楼听杜瑶山褒贬紫袖,暗自不快,又听师弟所言,猜测素日应当也不止一次被嫌弃过,便捡着些不要紧的,生拉硬拽讲了一通,只为给紫袖长长志气,叫他不必自惭形秽;心中虽有些忿忿,语调却温柔平顺,只当说笑。杜瑶山一字不落全部听得清清楚楚,当下捧着一摞盘子站在厨房门口呆若木鸡,竟不知道该进去还是就此隐去身形,远远遁走。
西楼转身见他呆在那里,便笑着迎上去道:“瞧我尽顾着说嘴,倒让客人做活。”接过盘子来,又让紫袖去倒茶。杜瑶山忙道:“不喝了,我这就回衙门去。”又谢过了饭,便匆匆辞别二人,出来走上了大街。这一走,脚下明明踩的是平展展的石砖路,却犹如走进了水中不见底,只觉得一步比一步虚,心里道:“他这是说我了?不高兴了?那之前还说常来吃饭,以后若再有这样的家宴,还叫我不叫了?”飘飘摇摇回到了衙门,待周身都泡在公事当中浸得透了,才慢慢将此事撂在脑后。
紫袖在家中便问西楼:“杜捕头模样有些古怪,会不会以后不肯来了?”西楼微笑道:“他若就此不来,我看正好倒也不必来往了。”看紫袖有些忧心,又道,“若是他生气了在衙门找你麻烦,咱们便不做这捕快了,消息哪里都打听得,你堂堂凌云山子弟,何必成天看人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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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本来用的是另一个名字。后来某天突然想起“春无踪迹谁知。除非问取黄鹂。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这一段来,就改成了现在的章节名。
曾经的感情,都去了哪里,现在又有什么寄托呢?
当事人和别人的答案,应该是不一样的吧。
第30章春无踪迹(9)
未等紫袖为此事忧心,城西便即来报,又有人如此这般死在家中,这回是个妇人遇害,丈夫傍晚归家才见尸横就地。仵作验看之后,说是与上次夫妻命案极似同一人所犯。
杜瑶山叫紫袖盯住城北,自己再着人搜捕,又是毫无结果;忽而有人说在第二户人家附近见人探头探脑,杜瑶山忙忙赶到,眼见着实有人现身,要拿人时却力有不逮,被他溜了。
王知县只嫌拖得太久,本就催促早日拿人破案,得知此事,勃然大怒,气哼哼地跑到捕房来,也不顾紫袖尚在一旁,照着杜瑶山便劈头盖脸地道:“小杜啊小杜,刚夸你两句,你就不记得自己姓杜了,啊?这个捕头你还有什么脸做?即日革职!”
恰好刘四和徐五正要进院来,听见太爷吼得力拔山兮气盖世,桌子拍得山响,当即转身飞跑出去,只作不知,一溜烟上了大街。
王知县又接着叫道:“你给我上街去捉人,甚么时候捉到,甚么时候你再当捕头罢!捉不到人更便利,我这个知县干脆让你给你做,好不好啊!”愤愤踏出门去。
紫袖不曾想到这头衔居然说撤就撤,当下呆住,杜瑶山却气得蹦高,将佩刀一把扯下,向长凳上掷去,“哐啷”一声大响,砸得凳子歪了一歪。紫袖被震得一闭眼,生怕王知县听见更加暴跳如雷回来骂他,忙小声劝道:“你何苦跟知县置气?”
杜瑶山伸出指头虚点,叫道:“好狗贼!想让小爷认栽,我去你的十八辈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