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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烬静静看着她,尽管这位小宫主说话偶尔奇奇怪怪,行事总是没有章法。可在这一刻他莫名感觉好像有种什么力量牵扯着他。
片刻还是默默垂下睫伸手拿起那颗菱角捏碎了外皮放进了嘴里。
凌酒酒就看着他缓慢咀嚼了菱角咽下去面露喜意,赶紧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同他的酒杯“叮”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嘶??哈!”眯着眼缓了一会儿酒辣,她晃着袖子鼓动他快点喝。
沈烬盯着她皱成包子似的脸不咸不淡地轻哂一下,端起两杯酒利落喝了。
凌酒酒:“沈烬,你吃了菱角喝了酒,那可就算是入我凌门成我友人了!我们可就算是朋友啦!朋友之间永远互相信任不离不弃永不相背!你可要记住啦!”
沈烬没说话,只是垂眸看着一片菱角皮无意识捏紧指尖。
永远信任,不离不弃,永不相背……………
已经很晚了,月上中庭,凌酒酒拿着筷子敲起酒杯唱起一首悠婉的歌。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沈烬默默听着心尖宁静,看着她头顶的一枚蝴蝶发簪都随着她晃动的动作一颤一颤。
直到凌酒酒彻底醉了。
等到凌酒酒又几杯清酒下肚,整个人又变成了原地升仙般地亢奋起来,歌唱的画风也变成了,“咱老百姓啊,今儿真呀真高兴??嘿!咱老百姓啊,今儿真呀真高兴??哈!”
“......”沈烬一言难尽,从她手中把酒杯夺过来放在桌上,搡着她往房里走,“别喝了。”
“你干嘛!”凌酒酒却蛮大的不乐意,干脆把酒壶都抢过来抱在怀里嘟囔,“我还没喝够呢!咱老百姓今儿高兴!得喝!”
沈烬又把酒壶夺过来放在远一点的地方,“不会喝还喝。”
酒品还这么差。
就没见过喝完酒这么耍酒疯的姑娘。
干脆改名叫凌酒疯算了。
“谁说我不会喝!”哪知凌酒酒立刻反驳,仰起一张红成猴屁股似的脸颇骄傲对他道:“沈烬,你都不知道,以前我......有多能喝!”
“每次,我去跟我的编辑,和那些出版商大佬......和什么制片方见面的时候,他们都往死了你酒!你不会喝也得喝,而且必须喝!不喝就没钱了呀......没钱就没法生活了呀!”
“他们就是看你是个女生,所以故意欺负你的!但是我也不是盖的!不就是喝酒么!谁怕谁呀!我的酒量就是那个时候被锻炼出来的,我能空口直喝二两二锅头!你就说!我厉不厉害!厉不厉害!”
“......”又在说他听不懂的话了。
他直接伸手点上她的两处穴,凌酒酒原本还张牙舞爪的四肢就像泥一样地瘫软下来,沈烬直接一个横身起抱大步走向卧雪居里。
“呀!”凌酒酒失重了一下下意识惊呼一声手环住他的脖子,她整个人就彻底缩在了他的胸口。
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都喷薄在他的脖颈间。沈烬身体蓦地微。
凌酒酒却悄悄凑近他的下颌近在咫尺地望了望他的侧脸,很快伸出一根手指像试探似的在他脸颊戳了戳,“你长得好像沈烬啊。”
it:“......“
“哦,不对,你就是烬!”戳脸的动作开始大胆起来开始放肆去捏,凌酒酒好像在揉捏一个冷白的面团。
沈烬蹙眉不?,扭头去避。
她的手臂就顺势又耷拉在他的脖颈上,细柔柔的好像勾缠住了柔韧温暖的水草,她整个人也正睁着双亮吟吟的眸子盯着他,忽然轻轻道:“沈烬,你真好看。”
锋利的眉、沉静的眼、单薄的唇、冷峭的脸......
沈烬瞳眸微动了一下深黑眸中映出一个小小倒影。
她不自觉伸出指尖,轻轻触碰在他的额眉上,然后像一点一点要描绘似的往下划。
温热指腹轻触过他的轮廓。
沈烬目光又漾动一下就一瞬不瞬盯着她的手顺着他的脸描摹,只觉脸庞连着心尖都有种骚动似的痒,小猫挠似的,抱着她的指尖也无声扣紧。
某一瞬,他似再忍不了了,大步踏进卧雪居里将她胡乱往床榻上一放,扯过被子囫囵一盖就不咸不淡说:“睡。”
转身就要走。
刚转身,袖子却被凌酒酒一手勾住。
他回眸。
凌酒酒整个人已经处在一种似梦似醒的边缘,眼睛虽是睁着的,可是瞳孔却完全没聚焦。像是在看他,又像是没再看他,口中也呜呜噜噜地嘟囔着什么听不太清。
沈烬原地凝神听了一会儿完全没听出来,不得不又折回来单膝蹲在她身边凑近了,问:“什么?”
凌酒酒唇齿翕动像是又嘟囔了两声。还是没听清。
少顷,沈烬放弃了......可蓦地!他突然听见了。
惊异看向她。
她在说:“沈烬。”
凌酒酒已经像睡过去,闭上眼睛,睡容安稳。昏暗卧室里只有一线月光映进来微微映亮她的脸庞。
沈烬静默望着许久未动。
沈烬。
这一次,结局……………会好的。
二月初二,栖星宫中这一季的冬休彻底结束了,阖宫弟子也要着手预备入长生殿的修习事宜。
天同星君泊尘对此事格外重视,亲自为凌酒酒和沈烬准备的书箧与四宝。毛笔是拿初春最好的紫竹做的,笔头的山羊毛是他亲手撵的,便连所用的纸张都是他特意用桃花瓣与去年的雪水印制的。
一页页纸张中缀着片片桃花瓣,似乎还能嗅到桃花与清雪的清新香味。
凌酒酒对于上长生殿一事也很亢奋,提前几天就将入殿当天要穿的宫服洗得干干净净的熏了香,连每一本书封都板板正正地写了名字。
阿雾调侃她这是“差生仪式多”,并和天同星君打起赌,赌她多久能够原形毕露,被凌酒酒当即爆了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