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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断然得孟少灵微愣。
能够看得出他们之间的亲近与熟悉,他才能对她这么有信心。
孟少灵轻轻抿住唇。
所以,不论是那天收到那样的短信,还是亲眼看见他们一道出席活动,她都可以做到这么不为所动吗?
可孟少灵不信。有感情的话,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旁观他和别人谈婚论嫁?
她的父亲风流成性,这些年她跟在母亲身边,不知道料理了多少想要上位的女人,也见多了这种事情。她不信有人真能做到这么大度。
孟少灵轻轻勾唇:“你就这么确定她不会在意吗?“
沈既年并未回答,只是冷淡地提醒:“你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是否过多?”
他站在半明半味的光线里,衬得他的身形更加清隽修长,只是有些辨不出喜怒。
他们所站的地方是半开放式的,今天风还是很大,气温不算高,孟少灵忽然觉得有些发冷。
他还不知道她私底下去找过明的事情,也不知道她发过的短信。
她轻掐住指尖,意识到自己表露得太过明显,微低了下头,语气尽量轻松道:“抱歉,我只是对她比较好奇。”
沈既年不置可否。他并没有要和她多聊明?的意愿。
等露面的时间差不多,司机将车开过来,他便抬步准备离开。
孟少灵轻咬住唇,懊恼于自己刚刚的失误。在他将上车前,她想起什么,跟上去两步,问说:“既年,下个月我爷爷的寿宴,你和惟宁都会来吧?”
她和沈惟宁同龄,从小就是同年级,还当过几次同班同学。可惜看对方都不太顺眼,这么多年没少扯头花。
可是谁能想到呢?到头来她们竟然要做一家人了。
沈既年抬目之间都显得有几分意兴阑珊。他的嗓音也淡:“自然。”
这个节骨眼上,盯着两家的交际往来的人太多。一旦有什么变故,很容易就让人开始议论两家的婚事是否有变。
孟少灵微微笑,仪态从容:“到时候等你们来。”
沈既年弯腰坐进车中,动作间没有半点停留。
今天李特助没有跟他一道过来,而是带人去柏悦苑收拾他的行李。这是个很简单的差事,也没什么需要请示的问题。
但沈既年还是收到了他的信息。
李特助:【沈总,明小姐好像搬走了。】
他将房子里面的情况事无巨细地拍了照片过来。
照片上,是明泱整理得整整齐齐,并且全都留下的东西。
至于主卧里,她私人的行李物品,已经空空荡荡。
沈既年让他今天去收拾东西,并且办理过户给明泱。可到头来,她先走一步,什么也没要,包括这套房子。
沈既年垂眸看着信息,长指将照片点开。
他送给她的所有珠宝,她一样也没带走。
包括今年的新年礼物。
李特助将消息发过去后,不清楚沈总是不是在忙没看到,反正等了好一会儿。
沈既年:【先放那吧。】
李特助想了想,细心周到地询问:【那需要将这里上锁吗?还是让阿姨和以前一样,定期过来打扫?】
沈既年:【定期打扫。】
他关了手机。手支着太阳穴,垂下眼,掩去眸底的深色。
孟少灵今天的问题属实有些多余。
她即便是被母亲逼婚,被催着去相亲,也从来没想过要拿他出来挡一挡。她一直都将位置摆得很正,心里很清楚,他们不是男女朋友。
即便是结束了合约,她也什么都没要。合约上有的、没有的,她分得很清楚。
她有她想要的东西,目标一直明确。
就算手边有一条路能让她直达最高处,她也没有想过要怎么去走。因为那与她的梦想、追求都无关。
车子开进了温家所在的别墅区。
明泱点开手机,无意识地刷着,随意地浏览。
她都不知道她刚才为什么会答应温承章。明明之前都没想过要去,但是跟他话说着说着,脑子一热就点了头。
距离越来越近,她的紧张随之扩大。
要不是车是温承章的,方向盘也在他手里,她现在很想掉头。
温承章坐到现在这个位置,自然擅长于察言观色,不过是看他想与不想。而现在,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当然感觉得到,离家越近,她的话也变得越少。
他没有点出来,而是不动声色地与她聊着天。
二十几年没见,他二十几年没有参与过她的生活,有很多可以聊的。
快到家时,车子经过家旁边的一栋别墅,?承章指了指它。
明?下意识跟着看过去,以为那就是温家,可又觉得疑惑,因为那一栋的灯都是暗着的,好像没有人在家。
而后便听见温承章笑说:“这栋是我买给你的。”
这句话响起得猝不及防。
明泱又看了看它,还没有理解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家就是旁边那栋。”温承章指给她看,那栋的灯就全是亮的,家里人全都醒着,在等他们回家。他跟她介绍说:“这是我几年前一起买下的。当时想的是你以后要是嫁人了,就可以住在那边,离家里近,回家方便。”
不过,她现在离嫁人还早,温承章接着说:“现在的话,要是你平时觉得住在家里不习惯,就可以住在那边。到时候我派几个阿姨过去照顾你。‘
他当然想让女儿和自己一起住,但是他知道她的不习惯,也知道现在年轻人都喜欢自己住。
明泱愕然地轻动了下眼睫。完全没有想过他这句话的出现。
这已经超过了她的想象范畴。
应国生和赵瑞芝从来没有想过要给她买房,而她自己汲汲营营许久,才终于自己能做到。
而现在??
眼前的这一栋房子在北城的价值太高,她根本无法将其想象为是自己的所有物。
像是很莫名的走在路上,有一套房突然掉在了自己的名下。
温承章知道她现在住在外面,就想让她考虑考虑搬到这里来住的事情。不过还有很多事要和她讲,也不着急一口气说完。
车子开过了那一栋房,很快就开进了温家。
刚才思路被打断,明看着前方,紧张和无措冒出来,她又开始考虑起现在掉头离开的可能。
温承章大抵看出了她的想法,他停好车,朝她笑笑:“到家了。下车吧,妈妈和哥哥都在家等你。”
那天,他将两块玉佩交给黎月,在反应过来的那一秒,她几乎是瞬间崩溃。
她已经二十几年没有见过另一块玉佩。
握着两块玉佩握了整整一夜,翌日惊醒,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它们重新握进手心,确认它们的存在。
明泱动作微顿,解开了安全带。
怕她觉得突兀,温承章特地交代,没让家里人出来迎。一切只跟平时那样自然就好。
他和女儿一起走进家门,同她闲聊:“你喜欢什么菜系?有喜欢的口味吗?”
他已经很多年没进过厨房,但明天很想亲自下厨给她做顿饭。
他们迈进家门时,黎月几乎是反射性地站起来。
时隔了很多年,她终于再次看见父女俩一道回家的场景。
就像是从前寻常的一个夜晚,丈夫带着女儿出去买蛋糕,或者是去朋友家玩回来,女儿跟在他身边,一起走进家门。
温璇被她吓了一跳,温珩之也微愣,但不用问也知道原因。他站起来,握了握母亲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太激动,也回身看向了门口。
他有让明泱回来,委婉的,直接的都有,但回国以后她那边一直安安静静的,一点这个意思都没有。倒是没想到,今天父亲一去,竟然能将人直接给带回来。
也是这时,温承章轻扬眉梢,正好看过来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点他。
温珩之一顿。
这种时候没人太留意温璇。她捏了捏手心,整理着情绪,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
那天她和黎月还在剧组,她在为最后一场杀青戏作着准备,温承章突然过来,告知的就是这一件事。
她到现在都忘不掉那一瞬间涌上来的震惊和一万个疑惑。
??明?不是说她不是吗?
之前的猜测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她们明明连鉴定都没有去做……………
明?又怎么可能是温熹呢?
她想不通这个结果是怎么出现的,无法将整件事连起来。
直到大伯将玉佩拿出来,直到黎月反应过来??
她参加完杀青宴回来后,这几天家里的变化肉眼可见。
他们的心思很明显都放在了同一件事上,没有什么精力再去管自己。
之前黎月跟她说好,这段时间会带她去见一位圈内知名的老导演。那位和温家有些交情,前几年都在国外,今年刚刚回来,正好可以带她去拜访一下。
温璇早就习惯了跟着他们去认识人。尤其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出席一些场合,也能结交一些圈内的人脉。
金钱有价,人脉才是无价。
但自从找到温熹,黎月早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更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带她出席,只顾着去给温熹准备各种东西。
这种时候,她当然也不可能再提。
时隔多日再见到明,一切已经和上次见面时截然不同。
看着她站在温承章身旁,温璇说不上来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弯起唇,率先叫了人:“姐。”
她们好像还在《韶光同》的戏里。
只是这次却是现实。
黎月看着自己的眼神太厚重,明?几乎要接不住。来得太突然,她应该改口的,但是改口得也很难。好在这时温璇开了口,明朝这个明明已经认识了好几个月的朋友道:“还是叫我明泱吧。”
温璇笑说:“这怎么行呢?大伯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