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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就一眼的功夫没看到,这两人之间的氛围瞬间恶化。
祝戈眼疾手快地赶过来一把拉住站起来的沈既年,另一手按住傅闻洲,打着哈哈,“别生气啊,都是兄弟,都是兄弟。”
纪含星跟在后面,朝他飞着白眼。
刚才也不知道谁信誓旦旦说这两人不会打起来的哦?翻车翻得贼快。
旁人也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吵的,楼与岑还在劝着闻洲:“有话好好说,你们这都快成一家人了......”
傅闻洲挺无辜,他很好好说,他好说得都叫哥了。
沈既年则是皱眉,也向楼与岑:“谁跟他是一家人?”
**5:“......“
沈既年没有在这听人叫哥的爱好,只待了半场便率先离开。
“三哥??”
纪含星脚步飞快地跟上去,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眸亮如繁星。
从那天婚约解除后她就一直想找他,奈何他太忙,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分给她,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机会。
沈既年瞥向她,放慢脚步。
“那你们现在婚事取消,你要去找明吗?”
她想得很简单,如果他们是因为这个婚事才分开,那现在婚事取消,他们是不是也能重归于好?
沈既年听着,没应。
纪含星拉了拉他的衣摆。
他停住脚步,垂阖下眼,“含星。”
沈既年很少这么正经地叫她。
“她现在有她更想做的事情。”
“而我,也有暂时无法摆脱的困境。”
纪含星微愣。
她想到了家里那天晚上掀起的轩然大波。连她家都是如此,更何况是沈家。
他敢做出这个决定,后续就得给出个交代。
一大家族关系网盘根错杂,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纪含星眼眶红了红。张口半晌,要说出口的话退了又退,最终只低声问:“那你想她吗?”
她分手得很决绝。
沈既年没有再回答。只是抬手拍了下她肩,“进去吧。”
他提步离开。
纪含星站在原地半晌,偷偷给明发消息:【好想你。】
还是当闺蜜好,这种话可以随便说,不用有任何顾忌。
看着温珩之点开温承章的信息,准备回复,明?一把就拉住了他的手腕。
阻止之意很明显。
温珩之敛去眸底的厉色,最终还是只告诉父亲,自己要在这边多留一周。
一周。
不是一天,不是两三天。
眼看着他回复的内容,明睫毛轻颤了下。
回完消息,温珩之将手机收进口袋,垂眸看向她:“你们之间没有可能,那这个情况又是为什么会发生?!”
他很在努力压制,但声音里还是藏满怒意。
温珩之咬紧牙关,下颌线都绷紧,“为什么会怀孕?他不做措施吗?!“
他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跟她聊她和沈既年过往的那些事。
明?紧抿住唇,难以启齿:“不是,只是一个意外......”
归根到底其实她也有责任,是她不肯再买避孕套,坚持只用那最后一盒,意外应该就是发生在破了的最后那个上面。
她不知该怎么解释,低垂着脑袋,“也有我的问题。”
“你简直胡闹!”
温珩之紧拧眉心,怒火难压。她已经二十七岁了,还是一个女明星,无论如何也不该犯这样的错!
明泱被训得脑袋越压越低,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相信,要不是自己真的是温熹,还有一个流离在外多年的buff叠加,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法不挨揍。
温珩之拿出手机就准备去找沈既年,她忙双手抱住他胳膊,制止着:“我不想告诉他......”
“这只是一个意外,出现问题,解决问题就好。”
她很少有这种向人解释的经验,以前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是自己面对,自己决定。
就像是叛逆在外的孩子突然被逮回了家,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家人面前。
平时在外面再厉害独立的大女主,此时做错了事,在哥哥面前还是乖得跟什么似的。
温珩之的声音冷得快结冰:“解决问题?你准备怎么解决?”
其实他已经知道答案。要是他今天没来,她就敢让她助理那个小丫头,陪着她做完这一场手术。
他问她:“如果他知道了呢?”
明泱掐紧手心,断然道:“他不会知道。”
拳头紧握,温珩之深呼吸着,被她气到胸膛不断起伏。他平生以来就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身上一贯的沉敛冷静消失无踪。
但发火归发火,问题该解决还是要解决。他拧着眉,半晌后,再度开口道:“你也可以选择生下来,记在我的名下......”
明?愕然看他,眼睛发涩。
她的唇瓣抿得不见血色,几秒后,却仍是固执地摇头,艰涩道:“生不了......”
温珩之一言不发。
她拉着他的手臂,指尖用力,恳求着:“哥,你能不能,陪我做完这个手术?”
她那一声哥,足够灭掉他所有高燃的怒火。他在她面前,似乎一点办法也没有。打也打不了,骂也舍不得。她只要软言软语说上一句好话,他就什么都能摘给她。
温珩之垂目看了眼她的小腹,许久无话。
他很少会有这种无法用语言形容心境的时刻。
深夜,上院。
开完最后一个会后,沈既年到很晚才休息,但睡得很浅,半梦半醒。
梦境里掠过某一个画面时,他猛然坐起,呼吸急促。
他的手抵住了太阳穴,但是再试图去回想刚才的梦境,记忆中却只有一片空白。
心跳紊乱的这几十秒,他的身体好像也感觉不到温度。
看了眼时间,他才只睡了两个小时,这个点还是深夜。
日未升,月有光。
沈既年闭了闭眼,缓了缓呼吸。
从孟老生日那天他就开始有些心神不定,直到现在,明明那些大事都已经一一解决,时局渐稳,但心却还未定。
甚至今晚情况更加严重。
身边的所有人好像都很好,不应该给他这样的感觉。
只有距离很远的人,他才不知情况。
他刚才梦到了什么?
………………梦里似乎有她?
他静坐了许久,再睡不着,那股感觉也一直不褪。
他这些天都在高强度地忙碌工作,简短两个小时的休息对身体来说绝对不够,但沈既年还是揭开了被子,起身揿亮一盏灯。
手机正好进来一条信息,他点开看了眼,眸光一顿。
倒没有想到,会是成滢发的。
「抱歉,不知道你有没有开消息免打扰,希望没有吵醒你睡觉。」
成滢先发来一条,像是在试探会不会吵到他,等过了一会儿后,才继续往下发着。
「凌晨四点了,我睡不着,一直在想你,就想着给你发信息,说一些话。」
「其实也不止今天,这些年妈妈都没睡好过,一直在思考那天惟宁说的话。」
「那天问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女孩,但我好像确实太“虚伪”,没有重视过你喜欢与不喜欢,又何必来问你这个问题。我在想,如果你回答我的是“喜欢”,那我会不会改变某一些决定?当时可能确实不会,妈妈确实是个很失败的母亲。」
「你以前好像要比现在开心许多,这几年越来越少见你回家,也越来越少见你笑了。但这不是我所求。」
最后,成滢只发来一句:
「阿年,妈妈不会再干涉你的喜好了。」
他在外面,和别人在一起时好像更加快乐。可她这个做妈妈的,却自我蒙蔽蒙蔽了那么久。
连宁宁都能懂的道理,她没有理由不懂。
她也不能始终都将家族的责任与枷锁,强行扣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沈既年看完了她发过来的每一条消息,而后,沉默地关掉手机,眸底不见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