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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竞只是在城楼下站着,和孟取善说了一会儿话就要走。
孟取善喊住他:“崔四叔,你送我灯,我还没回礼呢。”
“一个小玩意儿,还值当你特地回礼?”崔竞好笑道。
孟取善拿出一个瘪瘪的油纸包,一脸的真诚:“这个糖渍梅子好吃,送给崔四叔。”
崔竞接过来一看,一大包梅子只剩下十几个,显然是这小娘子吃剩下的,她倒是促狭,就这么给他了。
他似乎不该收,但孟取善正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崔竞看了眼周围,还是收了。
他把这个小孩儿的零嘴捏在手心里,嘴上说:“我记得这东西很酸,你一气吃了这么多,当心牙酸。”
孟取善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脸颊,苦了一下脸。她的牙齿现在已经软了,不然怎么会剩下这些呢。
崔竟哪能看不出来她这样子是怎么回事,伸出手指虚点了点她,又摇摇头:
“下次可不能这么吃,若是牙坏了,等老了就遭罪了。”
说出这话时,崔竟感觉自己心口莫名痛了一瞬。
他只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痛微蹙了一下眉,孟取善就发现了,嘀咕一句:“比我爹还像我爹。”
“什么?”崔竞没听清。
“我是说,崔四叔对我真好,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孟取善笑说。
“报答就免了,你若能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崔竞说。
孟取善晃晃手指:“要的要的,以后我要是有孩子了,一定让孩子认崔四叔当干爹。”
这叫什么话?崔竞神情简直像旁边的灯球一样五彩斑斓,他还想说些什么,但孟取善已经笑着提着那盏鱼灯跑了。
崔竟只好捏着那包梅子,又从阶梯回到城楼上。
路上路过朵楼,那边扎着静王的灯棚帐幕,听说往年静王很少来观灯,今年扎了个帐幕在这,人却不见了,只留了两个小厮在门口坐着。
颖王也扎了个帐幕在附近,他方才才听说府里妾室和林御史私通,现在看起来好似没什么影响,还在与其他人饮酒听曲,走到帷幕附近就能听到他豪爽的笑声。
崔竞很忙,这段时日他每日都要跟随在皇帝身边,又要安排各种防守护卫,操练巡演。
只消失了这么一会儿,就有好几个下属在找他。
崔竞干脆利落把事情解决了,又召来一个心腹,吩咐他去盯着林渊的踪迹。
心腹也不问什么原因,得了命令就下去了。
跟着崔竞的人大多如此,这些人都是他从边关带回来的,随他出生入死多年,对他死心塌地,不管他们将军要做什么,听从吩咐就好。
忙到深夜,陛下已经移驾回宫,光华门这边的热闹归于寥落。崔竞站在城墙上看一眼下方各府的灯棚,也准备回府。
他换了身衣服,随从早牵着马等在那。
“将军,您让我盯着的人,半个时辰前进了颖王府,现在还没出来。”
“走,去颖王府附近等着。”
已经夜深了,崔竟在昏暗无光的巷中等待,终于等到林府的马车缓缓驶过。
他伸出手示意了一下,身后站着的两个随从就扑出去,跳到马车车辕上将马夫蒙住眼拉到一边。
对马车里的林渊来说,就是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阵风吹开车门和帘子,马车内外的灯笼全部熄灭。
张口想问怎么回事,眼前蓦然罩上了一个麻布袋,接着被人堵住嘴拖出了马车。
林渊被崔竞的随从粗鲁地拖到他面前。
崔竞接过这个还算镇定的林御史,毫不客气地先揍了他两下。
此时此刻,他身上的稳重伪装全部消失,更像个流氓兵痞。
崔竞很清楚要打哪里才最痛,最难以启齿,能让人受更多的罪。
这位一开始还很镇定,似乎很有文人风骨的林御史,受了两下后就忍不住了,一边挣扎想要还手,口中还断断续续开始威吓。
但对崔竞来说,他的反抗就像是三岁小孩一般不值一提。那些威吓更是可笑,崔竞没理会,只是又给了他一脚。
这一下,痛得林渊蜷缩起来,刚才在颖王府喝的一肚子苦茶都吐在兜头的麻布袋上。
崔竞停下来思索了一下这样够不够。
他上一次做这种给人蒙麻布袋敲闷棍的事,还是在十五六岁的时候。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又做起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