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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晓吹箫不是真得吹箫,但真到践行时,她才知这其中的苦处。
纤细的身子如同深海中一叶孤舟,摇晃得不知归处。
云消雨歇过后,季桓将早已软成一滩水的女人揽在怀中。温热的大掌抚着她微隆的小腹若有所思地温存着。
疏解过后,晦暗的眸子恢复清明,余光再次看见她背上那道微红的剑痕时,竟意外有了些许纷乱。
她在清河深居两年,若他一直不回来,她是否永远就那般等下去呢?
凤眸微眯,他抬手摩挲着那道疤痕,忽地又意识到有几分可笑来。
两年算什么,旁人的冷眼算什么,他的冷淡又算什么?这刀伤又算什么?
她分明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不惜拿着自己的婚事作赌,甚至拿着自己的命去赌,替她那所谓的义父卖命。
这般看,她与他还真是一类人。
下意识将人揽得更紧,季桓拥着她,清荷香扑了满鼻,随后餍足的睡去。
......
天色还微亮,辛宜被身上的胀意惊醒。明显得感受到异样的轮廓,她猛地清醒,推了推身旁的男人,怒道:
“季桓!你出去??”
她一时羞恼至极,眸中含怒地推着他,分身却在此刻又有了变化。眼尾染着欲色,季桓睁开眼眸,魇足下目光竞诡异温和了几分。
“不是想出去?同本官说说,你想去哪?而后本官再出去也不迟。”
“R......“
辛宜欲哭无泪,他何时面皮变得这般厚。
微微向上顶了下,辛宜当即惊恐地抓着他,眼神微滞。
他们从来都不是旁人口中的神仙眷侣,似乎只有季桓一人沉溺于这虚假的欢好中。
越深究她便越来越遏制不住心底的厌恶。
“虽是契约,但你总不能......像豢养鸟雀般,连府邸都不让我.............出去!”
“成,等本官得空,便带你出去,你想去何处都可。”
他在她心口慢捻,看着她,笑意忽地不达眼底,“除了那几处。
辛宜顿感心凉,原来她昨日放下尊严做小伏低.......甚至吹了策,弹了琵琶,到头来竟然竹篮打水一场空。
有季桓在,她还能做何谋划?
他到底是不肯放过她了。
“你每日公务堆积,莫不是诓骗于我!”泪珠莹莹,季桓诡异地开口道:
“那就让云霁随你一起,若你不喜云霁,将后院另几个丫鬟带着就是。”
辛宜松了一口气,帐然地看着松绿帐顶,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过几天,本官带你出去。”
男人的声音从身前传来,一时听不出情绪。
“唔......大人带去哪?”
“莫急,届时去了便知晓。”
罢了,一切随他吧,辛宜再也经不住,放任自己那渐渐漫散的思绪,再次坠入汪洋。
又过了两日,她将养好了身子,再次见到了杭夫人。
她约摸记得,半月前夫人回会稽省亲,同季桓告了许久的假。
“杭夫人。”她警惕地看着许久未见的杭夫人,有些抵抗。
季桓既然从未打算放她离开,那她还学何规矩?学好了更好地伺候他吗?
“近来乏得很,怕是今日不能同夫人学习了。”辛宜体面道。
“家主吩咐过,夫人近来须勤加学习,不可将往日的功课落下。这些规矩初学时费心,到底是越往后越轻巧。”杭夫人垂眸,凝了几分神。
辛宜几乎要气笑了,他看不上她,却还强行抱着她在他身边,逼着她与他日夜颠倒地行苟且之事。
身形微微一晃,她一手撑着桌案,若非杭夫人及时扶住她,恐怕她就跌了下去。
“夫人可是身子不适?”
杭夫人一边板正地说着话,同时指节触碰到辛宜宽大的袖口。
辛宜瞠目结舌地看着隐在袖口里的东西,一时未反应过来。
“今日夫人将前几日学的规矩再同老身示范一次,老身也好再次纠正。
看来她有心掩去方才的事,虽未说明,但辛宜知晓她并非敌人。
也就歇了方才要为难她的心思,循规蹈矩地将之前若学做与她看。
二人丝毫未提那事,一个重复着动作,另一个不停地纠正,云雾中途过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杭夫人走后,辛宜连忙从广袖中抽出折叠地只有小指大小的信件查看。
只匆匆扫了几眼,眼底霎时泪意翻涌,甚至是喜极而泣。
“啊??”意识到此处是何地,急忙将后话吞进肚子,又速速将那信纸放在烛火上燃了。
她大约有一年未收到阿兄的信了。她知晓他忙于旁的事,在永安是她也只有年节时才会写封信托人送与他。
阿兄得知她目前的处境后担忧不已,同时对季桓的行径怒不可遏。
因此,急忙抛下手头的事,回来解决此事。
最令辛宜兴奋的是,阿兄已将阿澈接走,再等几日,便想办法带安郎同她一起离开吴县。
她仿佛看到了希望,一个终于能脱离牢笼,逃脱季桓那疯子的桎梏的希望。
泪意在眼底翻涌,辛宜当即捂住嘴激动地哭出声来。泪珠一滴滴落在碧色裙衫上,留下一处处暗渍。
情潮褪去,辛宜顿时冷静下来。阿兄同她说的是,本月十六,扬州刺史寿辰之时,趁着季桓忙着赴宴,到时候阿兄再派人去城南把安郎救出。
阿兄与她约定地方是归月楼,那是一处专门消息买卖的铺子。
这也好办,到时她领着婢女出去时,再找由头将他们支开就是。
庭前积雪融了又落,覆了一层又一层。眼见着快到要腊月十六,季桓却还未说带她去何处,辛宜愈发地惴惴不安。
只要季桓别在十六那日带她出去,一切都会按着阿兄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
趁着云霁过来换茶的空当,她默默打量着云霁,试探道:
“大人说带我出去,怎么一连几日,竟没了消息?他人在何处?”
她主动与自己说话,倒是叫云霁愣了瞬,余光瞥见她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上戴的红玛瑙镯子,云霁险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大人今日寻友人赴宴了......一时怕回不来。”
当初在清河,她还曾对辛宜摆谱,拐弯抹角地要去了辛宜的红玛瑙镯子,也因此被主上打了三十板子,罚了一年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