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神 第二百二十一章 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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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道士见只是一张生面孔，声线古怪刺耳难听，看着不怎么像是好人，拦了她的去路，沉声道：“你找师公做什么？”

已经彻底占据女人皮囊的吕念圣，看着站在人前的中年道士道：“阮玉秋，十几年不见，你还是这幅德行，疑神疑鬼，难成气候。”

短暂的磨合期过后，声调已经逐渐融合，名叫阮玉秋的中年男道士只觉得有些耳熟，听到对方竟然连他的名字、性格都知晓的一清二楚，神色戒备，举起青峰长剑直指着吕念圣。一排道观最不起眼的那间屋子里突然走出个皮肤细嫩的年轻道士，伏在阮玉秋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目光再看向吕念圣，隐隐抱有不明的敌意。阮玉秋将信将疑的收了剑，任由吕念圣跟随着年轻道士进了柳绪住处。

当初被何仙姑封了口、目二窍，作为警示，却又将听力无限放大了，每日遭受五音乱耳之痛，苦不堪言，只能自我封锁了，每日深居简出。门外的说话声自然一字不差的传进柳绪耳朵里，异常清晰，别人听不出吕念圣的语调，带了吕念圣三十多年的柳绪却是早在对方张嘴说第一个字的时候便已经知晓，心里也在怀疑对方来这里的目的，待到去而复返的年轻道士轻声说了来人的长相，柳绪这才得知吕念圣来此的缘由。

挥手让年轻道士先行回避，听得属于女人的轻盈脚步声走进屋里，站在他床榻前，不动声色，若有所思的看着不过几月光景，须发皆白的的柳绪，若有所思。

柳绪指了指门外，又指了指吕念圣。吕念圣跟随他多年，仅凭动作便已经知道柳绪想要表达的意思，摘掉面罩，那张千疮百孔的脸毫无保留的呈现出来：“托师父你的福，如今我只能暂时寄居在这具破烂的皮囊内苟延残喘。”

柳绪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后勃然大怒，张着嘴咿咿呀呀了几声，吕念圣自嘲道：“没错，我的确是用了道门禁法，把元神一分为二，如今残留在晋阳的只是残魂，大半的元神全都附着在这具破皮囊之上……发怒了？哈，发怒了好啊，这么多年以来我可从来没见过您老人家因为我做对、又或者做错了某件事而表现出应有的情绪，只是一味冷漠以对，对也好错也罢，徒儿在你眼里从来都是一名不值！”

他骤然向前一步，掐住了柳绪的脖子：“可那又如何！我依旧对您恭敬有加，甚至隐隐讨好。但八百一事您迁怒于我，说起来那也是你头一次对我动了情绪，程八百何

德何能，我这么多年来所作所为，便是没有功德也有苦劳，勤勤恳恳这么多年来，到头来因为一个入门不久的弟子，师父您便对我大动肝火……呵，我的确不甘心！”另一只手里拿出一把细长尖利的银针，银针上豪光毕现，直直刺入柳绪的天灵盖：“也是时候该向你讨要一些利息了！”

被何仙姑封窍后，柳绪心境碎裂，隐有入魔迹象，但他毕竟是个高功法师，竟是用莫大的毅力克制了心魔，相应的，道行一落千丈，面对吕念圣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三魂七魄瞬间便被绞杀的粉碎。眼神涣散，气息渐弱。

吕念圣拔出银针，叹息道：“当您把我逐出山门的那天，我便想这么做了，但您的这一身铜筋铁骨实在太过强大，我用了十年时间才想到破解之法，柳绪，你罪有应得。”做完了这一切，吕念圣的神情说不出的落寞，内心里空荡荡的一片，人生目标已然达成，倒也死而无憾。

门外传来的杂乱的脚步声，想来那些他的徒儿师侄辈的见他久久未曾走出，已经心存怀疑。

“就这么死了未免也太不值了！”吕念圣心思多变，猛地回头看向静坐在榻上没了动静的柳绪，一个疯狂的计划在他脑海里酝酿成型。

轰！

屋门被人冲撞开来，由白嫩道士带领着，阮玉秋一行人冲进屋里，榻上柳绪一袭白衫静坐，腹部一团鲜艳的红色正在缓慢晕染开来。在他身前，面相丑陋的女子手里握着银针，缓缓倒地，抽搐了几下后彻底没了动静。

柳绪抬起浑浊的双目‘看了’一眼进屋的几人，指了指妇女手里的银针，再指了指自己的腹部，白嫩道士急忙冲过去，捂着柳绪的腹部，语声关切：“师父，您没事吧？”

师父？程八百之后新收的L童吗？果然，这么多年来口味一直未曾变过。心里冷笑了一声，缓缓摇了摇头，嘴巴张合了一下，跟随了柳绪三十多年，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早已掌握的一清二楚，如今刻意去模仿，除了吕念圣，没人能分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