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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卡尔卡松一个要塞没有攻克,十字军都对胜利势在必得。“城内的天主教徒拒绝离开,也拒绝指认他们中的异端。”卡尔卡松城外,他们得知了这个消息,这证实了他的担忧,“我们可以与他们交涉,争取有条件的投降,发誓不伤害市民,只要他们交出城市。”他看向孟福尔的西蒙,“阁下,这也许有利于你以后的统治。”
他确实认为这是一个合适的条件,不论他和孟福尔的西蒙是否有着过节,他都认为有必要避免惨烈的肉搏战和巷战,结束了朗格多克的战争,他就完成了他的十字军誓言,回到蓬第厄和玛丽和他们的孩子团聚,但很显然,孟福尔的西蒙并不领情。
“我并不认为异端有了天主教徒作为令居和朋友就可以洗清他们的罪过。”孟福尔的西蒙说,他用怀疑和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又是这样的目光,在征途中,他一直极力强调他和他哥哥和英格兰女王的关系,英格兰女王和图卢兹伯爵的关系,继而在他身上也打上异端的烙印,“我不知你为何对异端这样仁慈,因为你同情他们吗,因为你也是个异端吗,你已经背弃了对君主的誓言,你还要背叛对天主的誓言吗?”
“你对英格兰国王也有忠诚的誓言。”他回击道,但争吵仅限于此,如果不能在胜利后劫掠城市,十字军的成员都会对此不满,但愿劫掠不会演变为血腥的屠杀吧!攻城战开始了,城墙被打开了缺口,他和孟福尔的西蒙都在骑士的保护下冲入敌阵,战场已经混乱,触目可及皆是纷争与战火,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忽然感到后脑被重击:“谁?”他呻/吟道。
“你背叛了国王。”孟福尔的西蒙道,他压迫他跪下,他感到后颈几乎被压断,“未来,你仍然会背叛他,带着维克桑这样重要的领地一起,我比你更值得国王的宠信,我的儿子也比你更值得迎娶国王的外甥女。”
国王的外甥女,玛丽,对,玛丽的母亲曾经说过如果他选择了他的兄长,腓力二世已经为玛丽选好了新的丈夫,她可以离婚,也可以成为寡妇,腓力二世从没有真正信任他。“国王先背叛了我们!”他用尽全力道,但他的控诉无济于事,又一刀,他的胸膛被贯穿,他似乎喃喃念着什么,但无人在意。
他死了,而十字军欢呼着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城市已经沦陷,豺狼大肆尖笑,他们已经准备分享战利品了:“对城里的人,不论老幼,不分男女,不管是清洁派教徒,还是天主教徒,格杀勿论,不必姑息。这是上帝的旨意。”孟福尔的西蒙高声道,他带着畅快的笑意踢开了达马丁的西蒙的尸体,朗格多克是他的了,蓬第厄和维克桑也即将属于他的儿子,孟福尔家族会获得滔天权势,而一切的荣耀都从他开始。,
1215年8月,在路易王太子的军队还在围困阿维农,并因城内市民不肯屈服迟迟没有进展时,孟福尔的西蒙在卡尔卡松取得了一场重大的胜利,以此战为标志,他已经征服了整个朗格多克,达马丁的西蒙在这场战争中战死,但谁在意他呢,腓力二世本就不信任他,他战死在南方某种意义上正合他意。
但和胜利的荣耀一并流传的,还有孟福尔的西蒙在南方的恐怖事迹:他和他的部队在南方烧杀抢掠,以迫使城市屈服,在忍无可忍的民众奋起反抗后,他扩大了镇压的范围,一切抵抗者都被他冠以异端之名残酷处死,卡尔卡松的屠杀是其中规模最大的一次,“整个城市只剩下十字军和尸体”。
他们中的很多人并不是清洁派,而是信仰再纯正不过的天主教徒,得知这一消息,再联想到此前英格兰女王的警示,英诺森三世确实对在南法发起十字军产生了一定的懊悔,而舆论的声浪很快蔓延到了君士坦丁堡。“我知道了。”菲利普说,他锁紧眉头,盯着手中的汇报,那是一份死亡名单,在南法十字军行军过程中确认死亡并被剥夺财产的领主,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君士坦丁堡的拉丁贵族中的亲戚,得知南法的变故,他们强烈要求回国为他们的亲属伸张正义(顺便继承财产)。
他和这群拉丁贵族已经相处了近三年,也基本了解了他们的行事方式,如果他们攻打和劫掠撒拉森人,没有人在意他们的报复,但如果受害的是基督徒,情况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针对他现在面临的问题,他给英诺森三世写了信,请他对南法地区死亡贵族的名誉和财产进行裁决,但腓特烈邀请他前往巴勒莫,“这个问题比你想得更严重,也比你想得更复杂”。
他对腓特烈并不算很有好感,或者说他对他确实怀有欣赏,但也同时怀有嫉妒、戒备和敌视,但和小埃莉诺不同,他认为他暂时可以相信他会站在玛蒂尔达的立场上,因此他也愿意在这个基础上给予他一定的信任,听取他的意见并帮助他。从君士坦丁堡到巴勒莫在不受阻挠的前提下并不是一段很远的旅途,他来到巴勒莫王宫时,腓特烈正在陪海因里希练习走路,一大一小面容相似的两个俊美的人这样互动的画面确实是相当赏心悦目的:“你来了。”在海因里希跌跌撞撞地扑腾到腓特烈怀里后,他终于看向菲利普,“你听说了卡尔卡松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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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是难以被原谅的惨剧。”菲利普答道,即便这样的事件是发生在基督徒对异教徒中,这也是对良心的极大挑战,能够原谅这样行为的多半是屠杀和抢劫的受益者,腓特烈点点头,神情沉重,他轻轻抚摸着海因里希的发顶,一无所知的海因里希正靠在父亲怀里,他睡着了,“是的,再狂热的教徒也很难否认这是一起惨剧,就连我们的圣座也倍感惊诧,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定他们的行为是正义的,那么,你认为是谁主导了这一系列的屠杀呢?”网????彂?布????í??????ω?ē?n???????2?5????????
“孟福尔的西蒙。”菲利普答道,在他得到的消息中,这个名字被频繁提及,他显然是主谋,但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腓特烈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动,“对,发起十字军符合法兰克王室的利益,但过程如此血腥残酷显然受到了孟福尔的西蒙个人作风的影响,但你不觉得,如果让一个小小的子爵来承担这样沉重的指责,这多少显得有些勉强了吗?”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腓特烈说,“南法十字军的领袖不止孟福尔的西蒙,还有路易王太子,他也许没有直接参与这一系列的屠杀,但不至于对此一无所知。”
“这个问题比你想得更严重,也比你想得更复杂”,他打算在舆论上大肆宣传屠杀的恶劣性,并且将矛头指向法兰克王室。“这不容易。”他提醒道,他的心脏剧烈跳动,遥远如希腊也不能隔绝他的血脉吗,“圣座不会同意如此大胆的行动。”
“怎么说服圣座是我的事,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