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艘货船在柴桑县的渡口扬帆起航,朱据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他很满意今日的举动,亲自去关平那里走了一遭。
否则关平与赵爽合作,在这里开店,完全可以垄断赌坊。
至少在算学上,他们翻出的花样更多,永远更加吸引人。
这条船搭的,他很是满意。
朱据原本打算是想要用朱家的实力,向关平展示一二,从他嘴里探听一些蚩尤血的痕迹。
可没成想,他既得到了蚩尤血的实惠,还从中为朱家的买卖谋划了一笔。
完全是意外收获。
朱据可以想象得到,将来赌坊会有多火爆。
最简单的赌术,才是最吸引人的。
而关平在听完朱家竟然贩卖奴隶之后,就更加认定要跟他们进行合作了。
反正江东世家人是最不缺的,搞得孙权每次都要掠夺山越补充人口。
甚至出海去捕捉奴隶补充人口,至于这个时代想要靠航海走贸易。
不好意思,东南亚地区外面都是野人。
甚至连交州这一块,野人都很多,除非沿着海岸线走,去辽东真的找公孙康去买马。
就这,也是费力不讨好。
一去一回数月的时间,完全要靠自己开辟新的航海线。
就算真的到了,如今辽东做主的乃是公孙康,他卖给你,马长时间坐船,它也受不了。
几个月不跑马,到了江东兴许就废了。
今年,公孙康刚刚大破高句丽,攻破其都城,焚毁邑落。
高句丽王的长子率众投降,成为新王。
当然这个消息完全没有在中原激起什么水花。
这是被人为理所应当的,大汉的赫赫威名,早就让境外的小国俯首称臣。
你要是打输了,徒徒惹人笑尔。
别看公孙度在辽东称王,拒绝接受曹老板所封的爵位。
可等他死后,公孙康继位,也想要如同其父一般恃远不服,结果被张辽教做人。
不仅丢掉了他父亲经营许久的地盘,甚至还下令斩杀了袁尚兄弟,向曹老板臣服,接受朝廷的招安。
是真的打不过。
可别看公孙康对内唯唯诺诺,不敢扎刺,可对外依旧是重拳出击。
打不过曹操,我还收拾不了你们这群东夷!
故而在今年攻破高句丽都城,然后继续差人在带方郡拓荒。
东夷九种皆服事焉,公孙家族依旧牢牢的统治三韩!
公孙康继续维持其父右折燕齐,左振扶桑,凌轹沙漠,南面称王的策略,在辽东安心发展,无心中原。
因为他是真滴打不过中原诸侯!
孙权解决完了今日的政事,靠在凭几上,听着校事收集到的消息。
“等等,你是说渡口的那些货船全是朱家的,然后又瞧见关平的人上了船。”
孙权睁开疲惫的眼睛问道。
“回主公,却是如此。”校事躬身抱拳回答。
朱恒?
他怎么跟刘备勾搭上了?
“为何?”
“主公,据下面的人打探出来的消息是,那日比试,朱家的人当众开了盘口。
其中关平的麾下周鲂掏出两块马蹄金,押关平赢。
据说是赢了朱家二十万钱,而这二十万钱,全都被用来买粮食了,故而才有此事。”
孙权摸着胡须道:“可有旁人押关平赢?”
“大多数人押了陆绩等五人赢,结果血本无归,朱家同样也是赔了许多钱。”
孙权这才点点头,这些世家做生意都讲究个诚信,否则江东的买卖也就别做了。
名声对于他们而言,也同样十分重要。
“除了朱据,关平可与旁人接触了?”
“并无,得知我等保护他后,一直待在馆驿内,也不出来转悠了。”
“他没有再去女闾以及赌坊了?”
“没有!”
孙权闻言皱了皱眉头,他本以为关平初尝滋味,铁定会耐不住寂寞,继续去探寻。
结果就安心的待在馆驿当中,也不出来。
这就让孙权感觉很疑惑。
心想自己派人“保护”他的这招,是不是限制住了他?
毕竟这种地方悄悄去,才是最为刺激的!
孙权挥了挥手,当即陷入沉思当中。
再过两日便是大婚之日了。
孙尚香在试自己的嫁衣,小乔在一旁满脸笑意的瞧着。
铜镜里的孙尚香紧蹙着眉头,她还在思考,洞房花烛夜的事情。
她原本打算是要在房间屋子外,让她的女卫抽出刀剑,震慑刘备这个老头子。
可是听到公瑾大哥的计策,她陷入了纠结。
若是真的依计策行事,就没法安排太多的人出现。
否则她们眼睁睁的瞧着关平进来,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于礼说不过去。
“小妹,你想好了吗?”小乔走上前来为她抻一抻嫁衣。
“若是没有想好,那便拒绝,嫁给刘备也不是丢脸的事情。”
小乔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刘备乃世之枭雄,此次赤壁之战便也显示出他的厉害来了。
故而吴侯才会心有畏惧,把你嫁给他,以包孙刘两家的联盟。
我听人言,刘玄德对待妻儿极好,绝不会轻待了你。”
孙尚香听到小乔说这话,当即反驳道:“他对待妻儿极好,当真是个笑话。
当初他在徐州的时候,被吕布两次掳掠了妻儿,还有一次自己跑了,得益于关羽保护他的两个女人,投降了曹操。
远了不说,就说去岁长坂坡的时候,刘备竟然为了一帮百姓,抛弃其妻儿不顾也就罢了,甚至还摔了他的儿子来收拢大将。
我看他对待兄弟以及麾下都比他对他的妻儿要好上许多。
更何况甘夫人刚刚过世,他便答应与我结亲,嫂嫂却与我说刘备他对待妻儿极好!”
孙尚香自知嫁给刘备的事情无法挽回,故而一直在家里陪着母亲,一反常态的没有吵闹。
小乔点点头,此人绝非良配,可女人终究只是男人的附庸。
别看公瑾十分宠爱自己,但自己依旧不是正室。
最重要的是小乔觉得刘备此番做法无可厚非,枭雄大多无情。
“不管如何,他终将是你的夫君。”
“夫君。”
孙尚香咬了咬嘴唇,宽大的绣袍里攥了攥拳头。
她不满意。
但她没有选择!
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焉能会喜欢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
小乔并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沉默着帮孙尚香整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