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的安排很快就消失了,没有掀起一点波澜。
无外乎就多了几个想要上进的好学生,谁知道军中少了几个优秀士卒呢。
他们五个人朝着各自的目标,纵马前去,希望自己才是那个幸运儿。
刘备收到匿名信被骂的事情,通过法正的诉说,刘璋很快就知道了。
气的他当着巴蜀集团的人面大骂,抓住此人,必定要当众斩首,以儆效尤。
蜀中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刘璋觉得,自己同刘备的感情正在飞速猛进,偏偏遇到了这种恶心人的戏码。
不用问,肯定是巴蜀内部的人做下的!
但偏偏是匿名信。
刘璋就算是想要给刘备出口恶气,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都无从下手。
余下陪坐的张任等人,得知匿名信的事情后,更是面不改色。
这种有文化的事情,不是他们能做得出来的。
他们还是更加擅长,在酒宴上拿着剑尬舞。
不过能骂一骂刘备,在他们看来,也是极好的。
至少有巴蜀人也在变着法的表达自己对刘备的不满。
让他们升起一种:吾道不孤的感觉!
刘备则是及时制止了刘璋的愤怒,叹了口气道:
“季玉,兴许是在涪县宴饮太久,这宴席也该结束了。”
刘璋虽然不擅长军事,但总归是有些军事常识的。
冬日里岂是进军的好时机!
“自然是要待到春日才能开始,反正现在闲来无事,就算是百姓也会在冬日宴饮的。”
刘璋心中有些发急,嘴上连忙说道:
“玄德兄不远万里,道路坎坷,前来益州,结果遭到了这般待遇,我心实在是难安。”
刘备则是摇摇头,对此不想辩解,这可真是一封诬陷之词。
关平到是站起身来,不忿的道:“我本以为蜀中人士个个热情好客。
就算有问题,也可以当面提出来。
但着实没想到竟然会有这般背后中伤人的存在,非君子所为,简直是蜀人之耻。”
“对,就是蜀人之耻!”
刘璋也复述的咒骂了一句,对此事,他也是极为愤怒的。
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安抚刘备的心,让他为自己所用,竟然有人来扯自己的后腿!
刘璋岂能不气!
而且刘备本就是来此不情不愿,万一他在打道回府,那自己的谋划岂不是落空了。
就是这帮不想让刘备入蜀的人,还要继续扯自己后腿,真是岂有此理!
“刘益州,他们打我大伯父的屁股,就是相当于打你的脸啊!”
“可不是嘛。”
刘璋愤愤的接了一句,关平说的没错,写匿名信骂刘备这件事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瞧瞧这帮骄兵悍将,连带蜀中学者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们是冲着刘备来的吗?
他们是冲着我刘璋来的!
刘备端起酒杯,面露疑色,他总觉得方才关平所说的话,有些不对劲啊!
万幸这班人都没有察觉出不对来,反倒被关平方才说的话,给羞住了。
面对关平的喝问,张任也自是端着酒杯不言语,现在听关平这么一说。
他说的好像是有些道理。
蜀中焉能做出如此令人不齿的事情?
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亮出来!
这样大家才算是佩服他。
像徐庶等人,当街替有杀人,大大方方的,还有臧霸杀了朝廷吏员,营救他爹,获得了极高的名望。
反倒是遭到人们的吹捧以及信任,觉得跟着这样的人才有前途。
现在有人写匿名信算什么本事?
众人都知道,陈琳写的讨曹操檄文,骂的多狠啊。
可就算如此,曹操一点都没怪罪他,反倒夸人家文采好!
像这种背地里写匿名信的人,自是受到人们的唾弃!
不是世俗所能接受的!
“此事兴许不是蜀中人,万一是东州人呢!”
邓贤斟酌的开口,这种事绝不是蜀人干的。
否则蜀人脸上焉能有光?
法正捏着胡须,邓贤他可真会说话!
“也对。”
泠苞赞同的说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承认是蜀人做的。
像是庞羲等人,也是不欢迎刘备来。
刘璋的思路当即就被带偏了,他本就是有些多疑,再加上庞羲先前就有过自立的想法。
又大肆收留士人,兴许就是他干的,也不是不可能。
关平见邓贤推到东州人身上,刘璋陷入了沉思,眯着眼睛想了想。
“既然是东州人,那我查出来之后。
他要是体面,我就让他体面,他要是不体面,还望刘益州能够帮助他体面!”
刘璋看向关平,颇为惊喜的道:“你能查出来是谁?”
他也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打他的脸!
“仅凭借一封信,我还需要时间。”关平拱手道:
“有本事就当面骂,真以为我大伯父是董卓曹操之流,稍有不顺,就打杀旁人?”
“好,我缺的就不是时间。”
刘璋很高兴,看看,只要自己像这刘备说话,那他手底下的人自然就会为我办事。
他又瞥了一眼张任等人,方才自己都唾骂半天了,他们愣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要追查此事。
他们甚至连个表态的行为都没有!
若刘备再不来,不知几时几日,这益州怕是真的要易主了!
张任倒是没有想到关平会说出这种话来,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仅凭借一封匿名信,就能查出来真人,莫不是在吹牛?
他们也都看了那封信,觉得根本就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待到被刘璋用袖子赶出去,表示自己想要静静的后。
张任等人出了府衙,邓贤率先开口道:“诸位,你们当真觉得关平能够找出人来?”
刘璝摸着乱糟糟的胡须道:“吹牛罢了。”
“就是,他要是能查得出来,我泠苞倒过来写。”泠苞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反倒是张任止住脚步道:“你说这封骂刘备的匿名信是否为我巴蜀人写的?”
“应该是吧。”
邓贤叹了口气,要说谁反对刘备入蜀最为激烈,那指定是巴蜀人。
“我懂了!”张任眼中精光一现:“原来关平他打的是这番主意。”
“什么主意?”泠苞瞪着眼睛,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