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宴会现场。
主持人以惊人的速度,把最后一件慈善竞品拍卖给了燕衿。
池沐沐心里有些窝火。
有时候还是会钻牛角尖,还是会想不明白很多事情。
其实在乔箐的事情上,她就真的没有想明白过。
她就真的从来没有真的去接受,乔箐就这么不在人世。
但显然。
除了她之后。
燕衿接受得很好。
他如日当天,锐不可当。
“恭喜并感谢首领竞拍到最后一件慈善竞品。再次感谢首领对我们慈善事业的支持,谢谢!”主持人声音洪亮的说道。
全场又是掌声不断。
池沐沐在一片掌声中,直接离开了。
就是没有给燕衿任何面子,转身就走。
秦辞看着池沐沐的背影也有些无语。
这妞胆子真肥。
他转头看了一眼燕衿。
看着燕衿似乎也看了一眼池沐沐,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此刻主持人和工作人员亲自把手镯送到了燕衿的手上,“首领,恭喜你,并再次诚心的感谢。”
燕衿微点头。
他接过那里手镯。
那只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乔箐放在了竹沁园,再也没有戴过的手镯。
仔细一想。
大概是怀孕那段时间。
大概是。
他和仲诗情宣布了婚约的那一天。
其实。
很多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故意不让自己去记起,只是故意不让自己去知道。
燕衿转身也离开了。
身边无数多的工作人员,自然跟随其后。
秦辞还想要说什么,看着燕衿的背影,终究什么都没说。
他总觉得就算燕四再也没有提起过乔箐,让人完全看不到他的情绪,他对乔箐是否还有不舍和怀念。
事实上他清楚,燕衿从未放下过。
今天拿出乔箐曾经的镯子,说不定更是要,睹物思人了。
秦辞无奈的看着燕衿离开。
本来,现场的慈善宴会在最后一个竞拍品之后,就算结束了。
因为燕衿现在离开,其他人反而不敢走了,就是要把特权先留给燕衿,在他真的离开后,其他人才敢撤离。
宴会大厅外。
燕衿站在门口。
周围占满了他的出行保镖。
黑色西装,看着阵仗很大。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现在的生活。
习惯了做任何事情,身边都有人这么看着。
他站在门口。
挺拔的身子,器宇轩昂。
宁初夏远远就看到了。
看到南予国史上最年轻最帅的首领。
听闻了燕衿很多事情,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本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心情。
反正就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走过去。
自然燕衿也看到了。
他眼眸就这么紧紧的看着宁初夏。
看着她似紧张又似很平静的,步履优雅的走向他。
一步一步。
走到他的面前。
两个人对立而站。
真的走近了,宁初夏才豁然的发现,面前的男人好高。
她都穿了那么高的高跟鞋了,在他面前分明还娇小的很,还需要微仰头,才可能够看到他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
在没有见到面前的人之前,周围所有人都在说,当朝首领帅得到爆裂。
之前不以为然。
总觉得一本一眼的人,能够做到首领之位,一本一眼的人,再怎么帅也不会有太大的魅力。
当然。
今天看到他,终究被打脸了。
即使刻意的不去在意这个人的存在,却还是无语会被他的气场所震慑住,所以还是会时不时的把视线投向他。
好吧。
不只是因为长得帅。
还因为他们之间……关系匪浅。
她调整自己着自己的情绪,让人看不出来她的紧张。
她主动开口道,“首领,你找我。”
口吻疏远而尊重。
燕衿点头。
点头那一刻,把手上装着玉手镯的盒子,递给了宁初夏。
宁初夏一怔。
她带着些惊讶看着他。
听到他说,“送给你。”
“……”宁初夏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刚刚看到首领在保镖下保护着离开,本来就以为他是走了,却收到了说首领要单独见她的通知,她带着那么点忐忑出来,此刻面对这种局面,她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不是喜欢吗?”燕衿问。
分明,还带着那么一丝宠溺。
宁初夏皱眉。
莫名有些熟悉的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勉强让自己冷静了过来,带着高雅的礼节微微一笑,“首领误会了,我不是喜欢。只是听说了这个玉手镯是你曾经夫人的遗物,所以想要竞拍下来归还给首领。首领能够来亲自参加慈善晚宴甚至捐赠慈善竞拍品,我感动不已,所以想要用这件竞拍品以示感谢。”
燕衿伸出去的手,又默默的收了回来。
没有尴尬。
就是这么淡淡的看着宁初夏,很有技巧的拒绝了他的赠予。
他说,“好。”
就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宁初夏也只是,微微一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面前这位首领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就是夹杂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他转身,“回去好好准备一下,下个月我们的婚礼。明天我会对外公布了我的婚期。”
“……是。”宁初夏点头。
燕衿离开了。
带着些冷漠,带着很强的气场,从宁初夏眼前消失。
她就这么看着他扬长而去的一行轿车。
那一刻也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在国外休养了这么多年,这次回来,确实为了嫁人的。
她其实有很长一段记忆都是模糊的。
就是,记不得很多事情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一片陌生的环境一片陌生的人,然后从他人的话语中,知道了自己所有的过去。
她是宁初夏。
南予国宁部长的女儿。
原本跟着他父亲在部队长大,从小就得到过很多荣誉,一度成为了她父亲她家人的骄傲,却没想到在一次空中演戏中,为了完成一个高难度动作,坠机了。
坠机后,就一直昏迷不醒,从国内一直医治到了国外,后来在床上躺了很多年,一度被宣布为植物人,却就在一年前,突然意外的惊醒,惊醒过来,失去了曾经所有的记忆。
她在国外进行康复治疗。
身体恢复得惊人的快。
她甚至都在怀疑,她是不是坠了个假机。
毕竟没有半点缺胳膊少腿。
就是清醒过来之后,虚弱得很。
不过这个虚弱也是短暂的,没过多久,她几乎就恢复成了一个正常人。
在恢复过程中。
她父亲宁伟在百忙之中也会抽出时间大半个太平洋来看望她,时间长一点可以陪她2天,时间短一点就只能陪她2个小时,如此对她的宠溺,原本她应该很感动,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体会不到血缘之间的那份感情,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冷血。当然,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她有时候看到她爸陪着她康健的时候,坐在那里都在打瞌睡时,还是会有些心疼。
而且随着她醒过来的时间越来越长,她父亲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多,她对她父亲的感情,也在一点点加深。
突然有一天。
她父亲在她康健病房中沉默了很久。
就是很久没有说一个字。
就好像又巨大的心事儿一般。
平时不是这样的。
平时每次来,对她都是如沐春风般的温暖。
她每次都在想,小时候的她不知道有多优秀,才会让自己父亲疼爱宠溺自己到这个地步。
也就莫名想要让自己重新变得这么优秀。
“初夏。”她父亲重重的叫着她的名字。
“爸,你有什么就说吧。”她微微一笑。
是真的觉得,任何事情她好像都可以接受。
总觉得自己经历过人生很多天崩地裂的事情,事实上她什么都回忆不起,但总觉得,好像什么打击她都能够坦然接受。
“南予国的首领燕衿,他说要娶你。”宁伟说出来,叹了口气。
“……”讲真。
那一刻的宁初夏还是真的被惊吓道了。
想过很多事情,比如她爸爸被革职,甚至她爸因为贪污受贿滥用职权等可能面对牢狱之灾,她也都没有想到,居然是让她结婚。
这不是很奇怪吗?!
她在病床上躺了8年,第9年醒了,就被人盯上了。
关键是还不是什么小人物。
堂堂南予国的首领,她想都没有想过。
即使经常能够从她父亲口中听到对他的赞扬,是由衷的对这位年轻的首领,敬佩不已。
“为什么会是我?”在一阵想不通之下,她终于忍不住问了。
“首领才坐上首领之位,需要更忠诚于自己的人,我被他选中了。但终究我权力过大,一旦他再重用我,我就可能会有超越他权利的风险,为了让他对我的重用没有太多忌惮,所以他提出,想要让我把我的女儿嫁给他。从此成为了一家人,也就不存在太多忌讳。本来,我是想要把你妹妹宁初晨嫁给他的,但是他指名带性的说要你。”
“我都没和他见过。”宁初夏真的有些莫名其妙。
在政客眼中。
婚姻就是这么随便的事情吗?!
“站在他复杂的权利位置上,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人,越是单纯简单,对他越是有利。而你没有和任何其他人有过交集,你现在的人生就是一张空白,所以就变成了最适合的人选。”宁伟解释。
解释了之后。
宁初夏也想明白了。
就是政治联姻而已。
就是因为她现在一无所有,所以才有幸被首领看上了。
她也不知道当时什么心情。
但是看着她父亲那么为难那么难受的情况下,她还是一口答应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
总觉得自己的感情不是一个很丰富的人,就好像,经受过什么,有一种心如止水的感觉。也就对自己的感情,本来就没有任何期待。
所以嫁给谁,也不过就是嫁人而已。
而且看她父亲的模样,也不是他说的那般云淡风轻的理由。
估摸着不是为了重用他。
而是因为他现在权利过甚,而新首领才上位没有安全感,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桎梏她父亲,她父亲如果违逆,就可能被认为有造反的嫌疑,不违逆,又觉得很对不起她,所以今天才会这么难受。
“好,我嫁。”她一口答应了。
是知道其实也是别无选择,否则这么爱她的父亲,怎么可能就这么把她的婚姻就给定了下来。
她父亲点了点头,是真的很难受,“委屈你了初夏。”
“不委屈。”宁初夏微微一笑,“堂堂南予国的首领,多少女人趋之如骛,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嫁给他,哪里委屈了,我高兴都来不及。”
宁伟无奈的笑了笑。
是知道她只是在安慰他而已。
不过事实却也如她所说,堂堂南予国的首领,哪个女人不向往。
后来。
她算是知道了她父亲的无奈了。
因为这位首领的情史一点都不简单。
据说第一位夫人是他的挚爱,曾经给她准备了异常轰动的婚礼,在南城很长一段时间津津乐道,也是一段佳话。后来那位夫人因为一些政治纠葛死了。死了再有另外一段感情,其实也是可以理解,毕竟人都不在了,也不能真的为了那位夫人守一辈子活寡,这位首领渣就渣在,前任夫人刚死,就和第二任夫人上床,还怀孕了。
然而第二任夫人也没有得到过什么好下场。
野史上说这位首领为了得到政权所以其实对第二任夫人只是利用,利用他得到了自己的政权,从而将她彻底抛弃。
想来比第一任还有悲惨。
这两任夫人,一人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