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於期道:“在下于太子相识多年,知道太子多年来的夙愿,就希望能遇见一个像先生这样的大才辅佐,无奈,燕国地域偏远,不为天下所知,也很少有人来燕国入士,否则,我燕国安能畏惧一个秦国!”
姬丹也接着说道:“对对对,现在有了张良,我姬丹,此生无憾了。”
张良也是对二人说的话,万分感动,不由说道:“太子,虽然眼下不需担忧秦国来攻打燕国,但是,一旦秦国消化了宜阳铁山,大河盐场,平原粮仓,到时,必然举国有百万之兵,对天下诸侯形成巨大的震慑,此十年间,燕国必然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才可与之抗衡啊。”
姬丹问道:“莫非,张良你有办法。”
张良接着说道:“欲富其国,务广其地,欲强其兵,务富其民,欲王天下,务张其力!”
姬丹道:“此三点,孤也知道,但却苦无对应之法,莫非,张良你知道有什么办法适合燕国?”
张良目光一寒,让姬丹和樊於期都不由心头一凉。
张良说道:“张良之所以不让燕国相助于赵国,便是为了乱秦!!”
“乱秦?”
在场之人,无不惊愕。
若说,不相助于赵国,可以说是为了撑死秦国,也可以说保存燕国国力,再图强国之后,于秦相争执。
可是乱秦。
樊於期问道:“何为乱秦?”
张良拧紧眉毛,半响才说道:“自古以来,乱国皆在萧墙之内!”
张良一语道破玄机,顿时让人想到了古今。
姬丹喃喃说道:“乱国皆在萧墙之内?好,好一个萧墙之内!”
赵成于秦舞阳更是想互看了一眼,二人都是非常庆幸,将张良带来了燕国,以张良的才能,去楚国,去燕国,哪里不能受人重视。
张良接着说道:“太子和先生,可还记得昨日殿上,赵嘉也曾说过,燕国,周武王分封的古老大诸侯国中,唯有燕国沉舟未泯,若说根基,确实为天下所独有,然则,燕国于赵国,皆是北接胡地,皆因长城之险,而或国土之安宁。”
“不同的是,赵国因为李牧将军,北伐敕勒川,灭林胡十万人,驱逐单于王,可谓血海深仇,赵国于各部落可势同水火,反观燕国北地于诸多部落从无征伐,更是相互通婚,商贾往来,络绎不绝,此乃赵国远不及。”
“诸位可曾想过,一旦秦国占据了赵国,必兴重兵镇守雁门关,而如今,李牧将军已然不在,北方难道不会闻声而动?只要太子将赵国覆灭之事告诉于燕国交好的北方部落,其必然乘秦国未稳之时,敕勒川匈奴必然卷土重来,大图雁门关,秦国此时,内安枢纽,外有来犯,如何稳定局势?一旦日久,必然生变,我等居于长城之后,易水之险,不亢不卑,不连横,不动刀兵,隔岸观火,只要挑起秦国北方的战乱,不仅消耗秦国,也消耗燕国北方的力量,这样便可坐拥东方遏制着秦国,坐拥南方遏制匈奴,整个北方的局势只要一日不稳,我燕国便一日无忧,此乃乱秦之计也。”
“到时,若是挑起北方的匈奴和西边的秦国,像赵国当年一般,征战十年,这十年之内,我燕国日益强,秦国日益弱,北方部落日益更弱,唯燕独大,于此十年间,燕国只需暗中加大与北方匈奴的联合,坐其地,通其民,便是富燕之路,广燕之地!往北便是燕国强国之路。”
姬丹激动不已。
樊於期神色顿时刹那间一片阴寒。
如果张良这等计策成功了,那北方就真成全了燕国。
樊於期拍手道:“好,好,好计啊!!!”
姬丹也拍手道:“今日得张良一言,犹如醍醐灌顶!!!开创我大燕之复兴之路也!”
张良继续说道:“太子,此乃乱秦之计,但还不足为全!三年来,列国合纵为秦所破,导致三晋之国皆迎来灭国之祸,一旦秦再次灭赵,事谨秦的齐和世通婚的楚,必然意识到秦国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东并之心在无遮掩,此时,三国唇亡齿寒之心尤胜过往,到时,只要派遣使者前往齐国,言之哪国有难,必然拼死救援,废秦齐之连横,轻而易举,一旦大战,秦以一国之力征三国万里之地,其兵员财货如何支撑?只要联合了南方齐国,齐国联合南方的楚国,成为合纵之势,何以惧秦,燕国南方也再无忧,此时,西,南,北,在无抗手,而背靠长白,成燕国泰山压顶之势,此时,秦国便要重新审视燕国了,燕国便是东方霸主。这也便是欲王天下,欲张气力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