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看着李长博那表情,忍不住脱口而出:“家里账乱成这样,你管理能力不行啊——”
李长博的意味深长凝固了。
良久他抿了抿好看的唇瓣,忽然压低声音,自暴自弃一般的对着付拾一低声笑道:“就是我因为我不行,所以才需要早日娶个妻子回去。不若,付小娘子发发好心?”
这一瞬间,付拾一听见了自己心脏“砰砰砰”的狂跳声,就像是装了电力充足的小马达——而电力来自于李长博。
看着李长博带着笑意和恳求的眼睛,付拾一鬼使神差的就张了口:“好啊。”
“那便说定了。付小娘子及笄后,我带媒人来提亲,咱们早点将日子定下来吧。”李长博这会儿的表现,俨然有点恬不知耻,活脱脱一个志得意满的小人:“毕竟,我不行。”
付拾一:……我怀疑你在隐晦开车加卖惨,可是我没有证据。
这话没法应,她索性也干脆豁出去,左看右看,趁着没人注意,压低声音调戏自家小男朋友:“看账本不行没事,其他事情可不能不行。记住,男人永远不要说自己不行。”
说完还语重心长拍了拍李长博的肩膀。
再一溜烟走了。
徒留下李长博站在原地错愕无比:付小娘子她说的……是我想的那个?
老司机付拾一此时已是得意的吹了个小小的口哨,上了马车。
罗乐清好奇的看付拾一:“小娘子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这么高兴?”
付拾一恬不知耻:“就是小小的吃了个豆腐。”
站在马车边上的李长博,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陷入了沉思。
一路回了县衙,谢双繁便过来了,皱眉埋怨他们:“虽说有那么一点可能是凶杀,但是又何必这么劳师动众?眼看就要年底了——人家家属都说是自杀了。”
年底时候,每个衙门都要进行业绩考核。
长安县衙门的业绩,除了破案率之外,还要考校案件的发生率——若是发生犯罪太多,便说明长安县治理不力。这算是过失。
李长博轻声打断谢双繁:“正因为有可能是凶杀,所以才不能就这样算了。长安的安宁,不是靠着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维持,而是要让他们都知晓,这是长安县治下!不管谁做了违法之事,他都逃不过咱们长安县的追捕!”
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让付拾一差点来个海豹鼓掌。
那赞同又欣赏的目光,直把李长博看得忍不住又挺直了背脊一些。
谢双繁哑口无言,最后一声长叹:“罢了,罢了,你说得有道理。我就是……”
付拾一笑眯眯打圆场:“这个事儿从长远来看,是好事儿。”
随后付拾一就去了验尸房。
账本交给了李长博他们去看,她要去重新验尸。
还要取胃容物。
罗乐清和徐双鱼给付拾一打下手。
付拾一看着验尸台上的罗箬,轻声道:“如果有人进入了房间,不可能死者不知道。所以,我想当时死者一定是已经睡过去,或是昏迷了。”
“可是死因不是……烧炭吗?”徐双鱼有点反应不过来:“怎么会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