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显然更让张二牛无法回答了。
张二牛这一次迟疑了一下,才支支吾吾道:“就是被事情耽误了——”
“被什么事情耽误了?”李长博悠悠然的问下去,整好以暇的样子,像在与人戏耍。
于是张二牛就卡了壳,最后索性心一横,就道:“我就是有点儿慌张害怕。毕竟我也没想到,这个事情会牵扯到县衙——”
李长博淡淡道:“是吗?唆使人讹诈,与讹诈同罪。而且,当时那周永吉就说了要见官。你却没走。反倒是等我们去了才走的——”
张二牛一口咬定:“我以为他就是说说而已呢!毕竟他做了亏心事,他应该害怕才对!”
“他做了什么亏心事?”李长博似是有些好奇。
这下,张二牛就好似打开了话匣子:“他要没做亏心事,那瘸老三为什么吊死在他家门口?瘸老三就在那儿干活,要是没问题,瘸老三怎么会上吊?我猜他肯定是不给瘸老三工钱!”
“哦?这话谁告诉你的?”李长博语气缓和下来,人也坐下来,好似要闲聊一般。还让张二牛起来说话。
张二牛站起身来,神色松缓了许多。然后他就说得更加多了:“瘸老三以前没少抱怨,说是东家总是将他当成驴一样使唤。有时候刮一下那布匹,东家都要骂人,还说他手粗,摸坏了赔不起。他做活慢了,东家也骂人,说淋了雨,布就全坏了!”
他神色有些不以为然:“湿了再晾干不就完了吗。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付拾一瞅着他这个样子,想着瘸老三说这些话时候,又该是什么表情。
大概,的确是怨声载道吧?
这一下,付拾一也是忽然就明白过来,为什么看着挺厚到的寇钱,最后会选择辞退瘸老三。毕竟当初雇佣瘸老三的时候,寇钱肯定就清楚,瘸老三干活没那么麻利,力气也不会比得上正常男人。
可那时候寇钱还是雇佣了瘸老三。
而这个时候,李长博也点了点头:“瘸老三还抱怨了什么?”
“钱少呗。”张二牛脸上更加愤懑,好似在替瘸老三不满:“他做活儿跟别人一样多,可拿的钱却比别人少!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那是有点欺负人。”李长博面上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神色变化,但一直好似在附和张二牛。
付拾一熟悉这个态度:每次自己要套二祥的话时,就会这样顺着往下说。这样二祥就会更有倾述**!
张二牛果然也没逃脱这个定律,兴致勃勃的就继续往下说了:“瘸老三那腿,一到了刮风下雨的时候,就疼得厉害,偏每次这时候,那东家还让他去搬货!还有一次,瘸老三看那布扔在那半年都没卖出去,都落了灰了,就拿了一匹出来,结果那东家发现后,不仅骂了人,还非要将瘸老三的工钱扣下来,赔上那布钱!你们知道那布多少钱?足足一吊钱!贵得要死!这不是故意坑人是什么?”
李长博好似听得入神。
于是张二牛就又洋洋洒洒的说了不少事情。
只不过在众人听来,无非是进一步完善了瘸老三的形象:奸懒馋滑,四样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