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狗依旧被按在地上,下巴还是脱臼的,哈喇子不停的冒出来,看上去有点儿搞笑。
而周永吉则是脸上惨白,额上全是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了愤怒和疼痛。攫欝攫
付拾一将那个雪球给他看,认真的问:“你还要吗?这里头是你的手指。我洗干净了,你如果想接回去,我可以找人给你试试。但是如果不成功的话,可能你这一根手指整个儿都保不住。”
这个选择,还是必须周永吉做的。
只不过付拾一这样的问法……多少让人有点心惊肉跳。
周永吉更是一脸震惊和荒诞。
他迟迟没有做出选择。
付拾一却还是扭头吩咐:“去请白大夫过来一趟,就说有个人手指头被咬断了,让他带上东西,赶快过来。”
手指头未必要缝回去,但是伤口却肯定要清理。
所以,还得要白泽誊来。
在白泽誊来之前,李长博抽空继续审问。
所以就得将陈七狗的下巴给接回去。
付拾一本来不想动手,就示意厉海去:“你也会吧?”
厉海面无表情:“我只会卸下来,或者捏碎。”
这冰冷冷的语气,配上那个表情,真是无端端就叫人打了个哆嗦。
付拾一只能自己上了。
陈七狗那眼睛就像是揣着恶毒的刀子,付拾一一走过去,他就瞪着付拾一。
付拾一叉出两根手指头,恶声恶气:“再看?再看给你眼珠子抠出来!”
陈七狗就是一条疯狗!付拾一觉得大可不必给他好脸色!
而即便是如此疯狗,在面对付拾一如此威胁时,陈七狗却还是退却了……他挪开了目光。配上大张着的嘴巴,和不停往下滴答的口水,看上去有点像个可怜的丧家犬。
就在此时,付拾一伸手飞快的将陈七狗下巴一拽一推——轻轻松松的就将下颌骨复原了。
付拾一做完了这些,退开之后,就忍无可忍的掏出了帕子,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手指。
李长博则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陈七狗:“富商的事情,是真的?”
陈七狗活动了一下下颔,吸溜一下口水,然后才说了句:“我去的时候,富商人都不在了。行李都没收。当时客栈伙计说,他和他的随从,头一日出门就没回来。”
他说到了这里,嘴角就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来:“我猜,他可能是死了。所以我偷走了他的包袱。又吞了那一笔货。”
“不过他也没多少钱,就一些散碎的银子,还有一张存票。那存票也只区区十吊钱。”陈七狗的语气有些嫌弃和不满:“还富商呢。”
李长博却不奇怪:“他出门做生意的,长安繁荣,也不知定了多少货物。钱也许都花光了。”
“但是,你明知人失踪了,却不语人提起,反倒是做了这样的事情——”李长博盯住陈七狗:“半点不心虚?就不怕人又回来了?”
陈七狗满不在乎:“真回来了,我还给他就行了。再不行……大不了打我一顿,难道还敢杀了我?”
他阴冷的笑着,满不在乎,那样子只让人想起了一句话来:世上最难缠的就是滚刀肉。
而陈七狗就是滚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