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换了一身粗布衣裳,准备重操旧业。
大黑猪似乎预测到了自己的凄惨命运,此时十分不安的在躁动。
甚至将拴他的那一棵樟树,都拽得直晃,叶子簌簌的响。
付拾一腰上别着杀猪刀,带着一卷绳子慢悠悠出来,然后发现院子里少说聚集了衙门一大半的人。
付拾一:……早知道我就收门票了。哼,一帮人不干活跑来凑热闹,回头我跟李县令说去!
李县令从人群后头慢悠悠钻进圈子里,对上付拾一无奈的目光,有些疑惑:“付小娘子怎么了?”
付拾一深吸一口气,摇头:“没什么。”
内心:顶头上司带头偷懒看热闹,我还能说什么?
只是看着一院子的人,付拾一心里头一次有了点压力。
她摸了摸腰上的刀,心道:千万别出岔子,万一一下没弄死,可丢人丢大发了。
付拾一点了两个不良人过来帮忙,将猪结结实实的捆在了长条板凳上。
然后不怀好意的上前去,轻轻的摸猪脖子。
敏郡王看得眼神都直了,悄声问李长博:“李县令,付小娘子在做什么呢?”
李长博面色不动:“我也不知。”
唯有钟约寒和徐双鱼对视一眼,隐约猜到了:恐怕是在找大血管,准备放血。
付拾一找到了血管位置之后,低头对猪说了句:“你就安心去吧。”
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儿,刚才还大声嚎叫的大黑猪,仿佛认了命,一下子不叫唤了。
付拾一则是揪住猪耳朵,一刀就刺了进去,随后手上用力,犹如切豆腐一般往下一拉——
霎时鲜血涌出。
还正好落入付拾一准备的大盆里。
付拾一满意笑了:完美。
一大群人目瞪口呆:这、这、这……和想象的不一样啊!说好的血腥暴力呢?怎么感觉猪也没拼命挣扎,血也没一下喷出三尺高——
敏郡王也是郁闷:我瓜子茶水都准备好了……结果就完事儿了?
付拾一拍了拍手掌,见自己身上一点鲜血没有溅上,更满意了:“厨房的热水不知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厨房厨子端着一大木盆的水飞奔:“开水来了~小心烫——”
这个时候,猪仿佛才后知后觉一样,凄厉的嚎叫起来。
不过慢慢的,嚎叫声也渐渐弱下去。最后彻底不动了。
就连脖子伤口的血液,也渐渐的变成了一滴滴往下落。
付拾一挥手:“好了,你们把猪解下来,我去调热水。”
杀猪,烫毛是关键。温度太高热水烫得皮都熟了,毛也下不来。太凉了,毛也下不来。猪皮就没办法要了。
所以,好的杀猪匠,最关键的就是烫毛这一点。
付拾一凭着经验将水调得差不多,伸手试了试,发现下不去手,又不至于一下子烫伤,约莫在七十度左右,她就看一眼两个不良人:“把猪放进来。”
大木桶足以让猪整个人没入。
猪用不着烫太久,一般要不了一分钟。
但是水温合适,就可以来个五分钟左右,这样捞起来时候,大部分毛自己就已经脱落。只剩下一些顽固分子还留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