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奕刚走出镇医院大门没多远,就听到后面一片急促的脚步声。
“哥,凤姐跟过来了。”
李二苟比孙凤小几个月,所以喊姐。
杜奕停下来,回头望去,就看到孙凤满脸汗水的跑了过来。
“不用过来感谢,只不过是看不惯,当然也给你们带来了麻烦。我建议你们最好今天下午就转院,越快越好,到山城,再不济到双河那边,他们都不敢这么放肆了。”
“奕,你等一下,我打一个电话。”
气喘吁吁的孙凤打开挎包,拿出手机在屏幕上划拉。
“凤儿,杜奕这个千刀杀的就不能好好和贺旺财他们说话,他就是再有钱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他不知道?到时候他拍拍屁股走了,咱们怎么办!你转给我六万三千块钱?”
虽然孙凤开得不是免提,然而里面贺黎红的声音,还是让杜奕几人听得一清二楚。
“你要的糖醋里脊,麻辣小银鱼,蒸鸡蛋羹,我放在一楼前台。”
“死丫头,你拿上来啊,你娘急得都快饿死了!”
“你是不是拿了巩玉菊二十万彩礼?”
“啊,你咋,啥子彩礼?”
“你们赶紧转院到双河吧,这七年,我断断续续也给了你们七八万,以后,你们就当没我这个女儿。”
说完,孙凤直接挂断了电话。
朝着杜奕坚强的笑道:“奕哥哥,你啥时候回曲里,我也会去。”
“先去吃饭吧,下午回湖曲。”
清官难断家务事,而且巩玉菊的所作所为,也确实让人不齿。
杜奕虽然不能做些什么,不过让孙凤回头曲,保护她不再受贺旺财那些人骚扰的能力还是有的。
四人刚走没多远,孙凤的手机在包里响了起来。
她拿出来看一眼,直接挂断。
随后又响了起来。
挂断。
然后,是第三次响起来。
孙凤这次接通。
“咔。”
杜奕和李满贵,李二苟站在路边等着,递给李满贵一支烟。
“为什么,你问问你女人是为什么?二十万彩礼三万礼钱这些年我给你们的七八万,还有你们每年的租房子钱,给你们买米买面买油买衣服。我十四岁辍学在豆腐店干了四年,工资三万。我卡里还有六万,刚才全部打进你老婆的卡里。你们把我当成挣钱的奴隶!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你说都是贺黎红的错,别说你不知道那二十万?你们用那二十万卖了你们的女儿!作为一个父亲,你以着自己的懦弱为借口,任凭自己的女人往死里压榨你的亲女儿,往火坑里面推,你配当一个父亲么?”
孙凤说了这么多的话,更像是对多年积怨的一次发泄。
然而她的脸上却没有一滴泪水。
想来在这七年早已流干。
而今天的那二十万彩礼,则是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孙凤打完了电话,从包里拿出一根细长的钢针,掏出了电话卡。
狠狠的折断,又折断。
“姐,你手开了。”
看到孙凤白嫩修长的手指被断了的电话卡金属片割开,顺着手指流出鲜红的鲜血。
李二苟连忙提醒。
“可以了。”
杜奕从孙凤手里夺过断成四片染着血迹的电话卡,使劲甩进旁边的一条小河沟。
“哇!”
在这一刻,孙凤突然崩溃,死死的抱着杜奕,嚎啕大哭起来。
——
在附近药店买了创可贴,给孙凤手指的伤口缠好。
杜奕四人来到了灵龙镇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