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已经离开了海岸线,往澎湖列岛方向驶去。过了澎湖列岛,再继续往东,就能ida位于福建对岸的东番岛了,也就是后世的台湾。
“颜叔,夜间行船很不安全,为何不在澎湖列岛过上一夜,明日一早再启航去东番?”高士信见船队没有停留,而是直接往东番开去,他不解的问了句。
颜思齐叹了一口气:“澎湖控制在红毛夷手中,他们也不会让我们在那过夜。我们只能连夜航行了,明日一早可抵达东番,到了就好了。”
五月份的台海,只要没有遇上台风,就是风平浪静,船只在海上航行十分平稳。
船队不在澎湖列岛停泊,而是直接开往东番,这就打乱了高士信的计划了。原本他都已经全部计划好了,只等船夜间停靠澎湖列岛的时候,就同颜思齐交谈,先把自己是锦衣卫这个底敞开了告诉颜思齐,说朝廷希望招安他,并让颜思齐把自己送去来州府上岸。倘若颜思齐执意不肯的话,那就干脆拿刀子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命令旗舰把自己送去莱州。
现在夜间继续航行,若是在夜间劫持了颜思齐,那么等到天亮,其他的船只发现颜思齐的旗舰失踪了,这批移民东番的汉人百姓就会群龙无首,他们登上了东番土地之后,很有可能会遭到当地的土人袭击而导致损失惨重。
想到这里,高士信先把包袱中的玉牌和银令箭取了,揣在身上,然后往船尾的船长室走去。到了船长室门口,他敲了敲门。
“谁啊,那么晚了还来找老夫?”里面穿出颜思齐的声音。
“颜叔,是我,张盛,晚上睡不着觉,来找您谈心。”高士信回道。
“你自己推开门吧,没没有锁。”
高士信轻轻推开了房门,只见这船长室是一间装饰奢华的大房间,也是船上最大的房间。船长室位于船尾,在高高翘起的船尾开了一排大窗户,此时所有的窗户全部打开,室内通风好,空气流通,一阵海风吹来,十分清凉的感觉。
这船长室内的布置,却是日式的,颜思齐坐在船尾靠窗边的榻榻米上,榻榻米上放了一张方形茶桌,周围几个坐垫。榻榻米右手边还有一扇门敞开的,可以看到里面的凉席、被子枕头之类的,那是卧室;左边的门关闭,那里面是船长室的厕所,排泄物就直接排放到海里。
这艘船上还有两间厕所,全部在船尾,船长室的楼下有一间,再下面的重炮甲板尾部还有一间,同样的都是把排泄物直接排放到海中。
颜思齐招呼道:“小子,过来老夫这里坐吧,老夫也刚好睡不着觉,我们一起喝几杯!”
高士信心里没有底,这个颜思齐到底是否完全信任自己了。不过他知道,颜思齐的武功非常高强。在当海盗之前,颜思齐原本也是一名老百姓。早在万历三十一年的时候,还是一位少年的颜思齐因为不满士绅家的恶仆欺负百姓,被他给杀了,然后流亡海外,成了海盗大头目。
到了日本之后,颜思齐又学会了许多功夫。他先是以做衣服为生,后来结识了杨天生和黄程两位海盗,从此就走上了海盗的路子,被海盗们尊为老大,成了兄弟联盟的大哥。
高士信走到榻榻米跟前,郑重的行礼。
“上来坐吧,我们好好喝几杯!”颜思齐热情的招呼。
“多谢颜叔!”高士信脱下鞋子走上榻榻米,在颜思齐的对面盘腿而坐。
颜思齐像变戏法一样从榻榻米下方端出了一碟干青豆,一碟卤牛肉,还有一个纸包的烧鸡放在桌子上,又从榻榻米下方取出了一瓶酒。
高士信坐在对面,两人可以说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喝完一杯又倒上一杯,没一会儿,一瓶酒就喝了个精光。颜思齐又搬开了榻榻米上的一块木板,从下面取出一瓶酒,放在桌上。
“喝,今天高兴,咱喝个一醉方休!”颜思齐笑道。前面两人聊天的内容就令颜思齐十分看好这位年轻人,高士信说了东番岛的开发计划,第一步虽然是从村庄开始建设,但是城镇和港口也很快就要建设了,还需要修建城堡拱卫城镇和村子。
高士信问:“颜叔,您明日到了东番,是要逗留多少时日?”
颜思齐回道:“贤侄啊,老夫可是没办法多留几日,东瀛那边还有很多生意要处理,把你们这些人放在那里,老夫就出发了。”
“颜叔,若是您没在那边的时候,当地的土人来袭击我们汉人怎么办?”高士信问了一句。他对东番岛上那些原住民可是没有多少好感,那些人都是后来台巴子的祖宗,要搞胎毒的都是那些家伙的后人居多,而且其中很多后人还是和日本人杂交之后产生的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