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心里其实也明白,客巴巴对自己有意思,就算是魏忠贤出了事,客巴巴也会同小木匠一起死保自己。可是魏公公这时候不能出事啊,魏公公毕竟是阉党核心,倘若出了事,谁来收拾那些东林党呢?自己可以出手收拾东林党,但是这个黑锅还是让魏公公来背好了。
政治斗争的水平,张永并不比魏公公差,可是在人员分配,治理国家方面,张永自认为,在这些方面魏公公要比自己强得多了。如果没有了魏公公,阉党就成一盘散沙,特别是对那些阉党文官的控制能力,张永觉得自己远不如自己的舅舅。
原本的历史上,也出过了范阳三烈士的事件,只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筹到款,杨涟、左光斗等人就已经死在狱中了,后来他们拿着银子找了魏忠贤,把左光斗的骸骨讨要出来,带回家安葬。
但因为这个时空的历史进程发生了变化,杨涟、左光斗等人比原本时空里早了两年被魏忠贤拿下送入诏狱,所以范阳三烈士事件也发生了变化,百姓和士绅捐款的速度比原本时空里的进度要快了好几倍。
张永想出了一个一箭双雕之计,魏忠贤喜出望外:“永娃子,你这就去诏狱,见一见杨涟和左光斗他们!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好这件事!”
“晚辈遵命!”张永行了个礼。
魏忠贤又转头看着高士信:“士信啊,你也老大不小了,等永娃子办完了这件事,咱家就主持你的大婚!”
高士信笑道:“多谢舅舅!”
张永走进了东厂诏狱内,这东厂诏狱,是魏忠贤新开办的东厂诏狱,原本东厂没有诏狱,东厂抓住的人犯也只能送到锦衣卫诏狱内,倘若东厂和锦衣卫不合,千辛万苦抓住一名人犯,锦衣卫想要包庇,东厂也只能干瞪眼。现在东厂有了自己的诏狱,就能由东厂番子自己审讯,不需要事事都求着锦衣卫了。
“张公公!”正在“伺候”左光斗的东厂番子见到张永走进来,连忙丢下手中的活,向张永行礼,“小的见过张公公!张公公亲自光临,小的倍感荣幸!”
“免礼!”张永挥了挥手,“咱家来看看,杨涟和左光斗这两个老顽固怎么样了。”
“回禀张公公,这两个老东西嘴巴实在太硬了,我们用尽了各种法子,都没撬开他的嘴。”一名东厂番子哭丧着脸道。
另一名东厂番子道:“张公公,我们还是给他上刷洗吧?”
张永笑道:“你们觉得上了刷洗,就能让杨涟和左光斗开口吗?这两个人嘴巴多硬啊!你们给他们上大刑,只能让他们留下好名声!你们可知道,咱们手里虽然有刀,可是东林党手中握着笔,咱家的刀能砍断他们的脑袋,但没办法能砍断他们写字的笔,我们杀了他们,只能让他们名留青史,而我们却遗臭万年!”
两名东厂番子道:“张公公,我们只知道我们活着的时候效忠陛下,效忠朝廷,效忠魏公公和张公公您,至于死后是遗臭万年还是流芳百世,我们可管不了那么多。”
张永伸手轻轻拍了拍两名东厂番子的肩膀:“你们都是忠心耿耿的忠良,你们可以不管死后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可是那些东林党他们最在乎的就是这个!特别是杨涟、左光斗他们根本就不怕死,也不贪财,他们要的只是自己身后的名声。而他们的名声,就代表了东林党他们想要的名声!笔在东林党手里,他们可以借助此事抹黑我们!咱家和你们的名声被他们抹黑了,也就算了,可是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会把皇爷的名声都抹黑了!所以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让他们招供出我们想要的东西,而且要让他们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