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清河四蠢
崔有德提起来当年的失误之处,悔恨的只摇头;
“这也是后来这三十年里,老夫顿悟出来的,老夫不是输在你阿耶手下,而是败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偏偏你们兄弟俩,都和七娘不对头,连带着周家那些人,看你们兄弟,也是处处不顺眼,当真是不知轻重,唉……”
“叔父,那贼婆子不过就是个靠脸蛋姿色上位的,怕她作甚,何况她只掌控老宅,出了老宅,谁在乎她的脸色?
叔父不必如此忧虑,只要咱们联合其他重要的族老,儿再做出来一番成绩,最后的时刻,阿耶咽气前,咱们获得大部分族老的支持,未必不能功成?”
“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了,不过老夫提醒你,莫要和周家作对,千万不要小看他们,特别是七娘子,你可以不必理会,但绝对不能与之为敌。
他们周家,世世代代只听从大族长一人的命令,也并非针对谁,等你坐上大族长位置以后,他们自然就会为你所用。
这之前你不能招惹他们,还好你大兄和你一样,不招周家待见,否则你也不用挣了,有周家帮助你大兄,你做的再好也是无用之功。”
崔旺听见叔父提起这个,宽心的回话;
“大兄那边叔父您尽管放心,大兄目中无人,自持崔氏嫡亲长子的身份,当年把七娘二兄的第三子,打断那一条腿,这些您都知道的。
为此,大兄他彻底把周家给得罪了,他能得到周家相助,那猴子都会笑了,哈哈哈哈……
咱们虽然得不到周家帮助,但至少不是敌人吧,起码此路不通,还能去往别处,至少于周家不是敌人,还有回旋的余地不是?”
崔旺想起来死对头,当年年轻气盛犯下的不可回转的错误,彻底得罪周家,开心的想要跳起来。
崔有德看着满脸喜欢表情的侄子,冷不丁来了一句凉的;
“你别高兴的太早,你阿耶可不是只有你兄弟两个嫡亲子,后头还有个老三呢!
此刻还在你姑姑家里住着,那老三可是和周家走的很近,七娘那三个庶出子,从小就和老三一块长大,三个人好的穿一条裤子,你的多加留意,此处不可不防啊!”
正在高兴的崔旺,刹那间笑容就僵硬在脸上,愣过片刻才恢复了正常,崔旺严肃的说道;
“启禀叔父,老三哪里,儿也没敢放松,天天派人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咱们立马就能知晓的。
不过也不必太过紧张,想当初他在清河老家的时候,整天走鸡斗狗,不务正业,就知道四处流浪,招惹是非。
前年还带着那贼婆子生的三个蠢货,在青楼里和范阳卢氏几个嫡亲的孙子,争风吃醋。
一群世家子弟,在青楼里大打出手,咱们崔氏和范阳卢氏世代交厚,两边的下人哪敢动手相助?
也是他们四个家伙运气不好,人家那边当时兄弟七八个,直接把那四个蠢材给揍得呦,叔父您在长安无从知晓,老三当年被人家打的鼻血直流,披头散发,真是丢尽了我崔氏的脸面。
大族长得知此事,气的是浑身发抖,当场就昏倒在地,说起来大族长瘫痪的事儿了,还不是他给气的?
这些年叔父您不在老家,不知道详情,当时老家许多族老都是看不下去的,要找大族长理论一番,想把他们四个治罪。
大族长醒来后实在没办法了,治罪老三还没什么,大族长还不是担心,收拾了那贼婆子的几个儿子,怕惹的周家人心里不痛快?
这才把他们四个蠢材给打发来长安,交给姑姑教训,也算是图个眼不见,心不烦。
这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把大族长气的瘫痪在榻上两年了,还有脸面来挣这大族长的位置乎?”
崔有德听到一个滴亲子带着两个庶出兄弟,被打的披头散发,也是微笑起来;
“这事儿老夫也是知道的,不过不是太清楚罢啦,我只知道你阿耶被他气的瘫痪在床,却不知太多其他的详细。
听你这么一说,也确实太丢脸了些,老三的名头算是毁了一半,想要挣大族长的位置,恐怕还真是够呛。
不过,他与周家走的甚近,经常和那三个庶出子一起,在周家一住就是几个月,半年多,这不可不防啊。”
“叔父您放心,儿一直关注着老三呢,他来了长安城里,还是死性不改,您不知道,前阵子儿去姑姑那里请安的时候,正好碰见了他们四个蠢货。
那几个家伙正在被罚跪,不知道又犯了什么错处,四个人都被抽了鞭子,背上的衣衫都抽破了,那几个蠢材,就那样直挺挺的跪着在后院里。
当时可把儿给憋的辛苦,又不能笑出来,哈哈哈哈,叔父您说说,这种到处惹事生非的蠢材,还怕他来挣大族长的位置不成?
何况老三也没那个心思,他整日里想的就是吃喝玩乐,您还不知道吧,有些事姑姑是瞒不住的。
再上个月,他们四个家伙,还去平康坊里最贵的青楼,牛气冲天的包了四个当红的头牌,美了两天一夜。
结果最后带的银钱不够结账,想要记账上,人家长安城的青楼,又不认得他们几个是谁,不给银钱绢帛,说的天花乱坠,还是不放人出来。
最后实在憋的没办法了,老三只能派跟班的两个小厮,回去姑姑哪里请救兵。
本来找的是二表兄程处亮出面解决,奈何所托非人纳,二表兄号称程大嘴,那能是白叫的?
不到一个时辰,大将军府里头就上下皆知,姑姑没办法了,只能派了管事的,拉了一万三千多贯去青楼里,这才把他们四个蠢货给赎了回去……”
崔有德听说那四个人,两天就花了一万多贯,也是吓了一跳;
“什么?一万多贯?他们几个只在青楼里两天,就嚯嚯这么多?”
崔旺提起这几个蠢材,暂时忘记了大权被下的烦恼,眉飞色舞的继续说话;
“啊对啊,儿可不敢欺瞒叔父的,您不信派人去平康坊里头,那个青楼里打听一下便知真假,儿可没有亏说他们几个一点,儿说的可是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