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无终说着,正好走过了刘敬宣的面前,刘敬宣大声道:“明白了,将…………”
他的最后一个“军”字还没出口,孙无终突然一棍击出,直接打到了他的软肋之上,这一下突如其来,打得刘敬宣闷哼一声,身子一弯,孙无终的第二棍重重地打到了他昨天中箭的左肩之处,这一下刘敬宣就是铁人也受不了,一下子瘫到了地上,痛苦地打起滚来。
孙无终的声音冷酷中带着几丝威严:“第一,行伍之中,不得喧哗嬉笑,本将昨天就说过,今天你们未经允许就大笑,皮痒了吗?”
“第二,永远要保持警惕,不管是你面前的将军,还是身边的同伴!战士一旦松懈,付出的就是生命!”
“第三,下手绝不要容情,一定要打击敌人的要害,让他再也不能爬起来,战场之上,找你对手的伤处打,就象这样!”他说着,又是一棍击出,打中了刘敬宣的肩部,这一下打得刘敬宣几乎要晕死过去,肩头都开始渗出血来。
孙无终勾了勾嘴角,转头对着身后的军士们说道:“把所有刚才大笑的人拖出去打十五军棍,然后再拖他们去医士营!”说到这里,他一指地上的刘敬宣,“别忘了这个!他是带头的,打二十。”
五十天之后,入夜,北府军,飞豹军营帐。
刚过二更,帐内已经是一片雷鸣般的呼噜声,这些天的训练,实在是让人累脱了形,这些本来成天从事高强度的耕作劳动的农夫们,一个个给高强度的训练累弯了腰,每天的两干一稀的饭食和晚上的睡觉,就已经成了最美的享受。
刘裕一身皮甲,站在营帐的门口,今天夜里轮到他当值,而站在他对面的,赫然正是刘敬宣。
刘敬宣自从上次又挨了一顿打后,这些天来老实了许多,按说常人给射了一毒箭,又连着两天受了军棍,起码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但这家伙却是天赋异禀,那身子壮得象头牛,第二天晚上就能下床走动,第三天就开始训练了。
这些天的刘敬宣,显然肚子里存了一股子气,人狠话不多,不象刚来的时候那样咋咋呼呼了,但是越是沉默寡言的他,越是有一股子无形的力量,。
这些天来的行伍操练,队列演习,他一直不去理会孙无终,只是那眼神中几乎要喷出的怒火,却是让每个看到他双眼的人,都心惊胆战,即使是吃饭,他也是一个人拿了饭碗馒头在一边的角落里一个人默默地进食,如同一只孤狼,谁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心里怎么想。
刘裕一动不动地看着对面的刘敬宣,长长地叹了口气:“阿寿,你这股子气,要忍到什么时候,是不是你要把孙将军打一顿,才能出这口气?”
刘敬宣冷冷地回道:“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寄奴,这些天我一直在背这七禁令五十四斩,不要逼我犯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