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看什么呢,还不快过来帮忙!”
面对揣着手无所事事的某人,终究还是徐文伽咽不下这口气。张玄一这才自觉不好意思,匆匆过来帮忙搬箱子。
“你快去把琴摘下来,这箱子也不沉。”抛开奇怪的性格,徐文伽从来都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二尺见方的竹条箱子,拎起来就走。
倒是显得张玄一废柴一个,端着个素琴,晃晃悠悠的走下了楼。
他把这琴打横过来,心里很奇怪,他明明是个不通音律的人,家里怎么会挂着一柄琴。
难道,原主张玄一也是个附庸风雅之徒?
看起来不像啊!
应该说,在来的路上,徐文伽还在幻想,或许他的家里会有什么发现,然而忙活了一会之后,她才不得不承认,这个房间里当真是任何能够引起怀疑的东西都没有。
唯有那张遗失的扬州地图。
地图上究竟有什么内容?她十分好奇,几次询问张玄一,他都声称不知,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的?
她说不清,为今之计,只有从师兄那里下手,看看能不能见到那张地图的真容了。
他们临时起意,也来不及和许氏夫妻好好话别,散伙饭更是没有时间吃。
按理说,应当邀请他们夫妻到自己的新家坐坐,可那里是缉妖司,在长安城是令人闻风丧胆之地。
你就是请他们去,他们也不敢去,于是只能商议着,明日中午到张美手家大吃一顿。
当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入缉妖司的时候,郎中明珪也刚刚从皇宫里回来。
薛怀义得宠的模样,始终在他的眼前晃,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会对这件事如此在意。
说白了,他也不是武后的男宠,不需要围着她的石榴裙打转。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有的人靠着一副皮囊就能攀登到这样的高位,与他相比,自己虽然也算是个宠佞吧,可说到底,不还是得靠着真本事吃饭。
他越想越气,房间里也好像是漂浮着一股浮躁闷热的气流,没办法,只好从床下把那铜钵取出来,带到后院里去。
郎中明珪居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院子里,很快就引起了差役们的好奇。
明郎中怎么出来了?
他不是在闭关吗?
话说这几日长安城上空异象频出,众人猜疑或许就连他们的当家人也跟着脑筋不正常了。
人人都知道,明珪闭关那就是个借口,不定心里憋着什么坏呢。可没人去拆穿他。
明珪一向是个心思细腻,行事谨慎的人。就算是装的,他也装的很像样,很尽职。
以前偷着出来,也都是掐准了刘冕他们不会回来,这回可倒好,完全没打招呼,就跑出来了。
不但是跑出来了,还在后院挖上坑了,若是没记错的话,刘员外今天肯定是要回来的。
这要是撞上了,可如何是好。
还没等他们去提醒,刘冕就带着两架马车回来了。
嘎达一声,张玄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为了能到缉妖司入住,他还特地换了一身体面的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