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容考虑问题还不够周密。
想名正言顺地把陶妈妈打发出去.多的是理由。
十一娘笑着打发了雁容。
琥珀过来劝:“夫人.雁容的话也有道理…….
“没她说的那么严重。”十一娘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想送陶妈妈走.多的是办法。”说到这里.她挑了挑眉角.“有些人.我一直不放心。只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我总不能日日盯着。陶妈妈纵有千般的错.她维护谆哥的心却不会错。我当初顺势而下把她留下.不过是怕我照顾谆哥的时候有什么疏忽大意的地方.她在一旁看着.也能补苴罅漏罢了!”说完,她面色一正.“不过、陶妈妈总认为我占了大姐的位置、事了原本应该由大姐享受的福份。现在我又怀了身孕,只怕她心里更是不安了。她那边你得注意些才是。我虽然没想过谆哥能把我当成母亲一样喜欢,可也不想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琥珀应喏.回到屋里正寻思着怎样打听陶妈妈都和徐嗣谆说了些什么话.松妈妈来访。
她忙把松妈妈迎到房里临窗的炕上坐了,用十一娘赏的西湖龙井待客。
松妈妈打量着小小一间屋子.收拾得窗明几净,挂了半新不旧的宝蓝色帐子.大红色锦被.鹅黄色枕头.窗台上还摆了一盆小小的文竹,大方又得体。
她不由暗暗点头.低声说了来意:“……从庙里回来.四少爷去先头四夫人住的旧宅子上了香。回来竟然对我说、四夫人喜欢花,又花大力气让季庭媳妇在后花园的暖房养了些稀罕东西,自己留着玩就行了,到处送人,只怕招人妒忌.反而弄巧成拙.说我们家骄奢。”
松妈妈是太夫人身边最体己、最得力的。有时候,代表的就是太夫人。
琥珀大惊失色.忙道:“还请松妈妈明辩。我们家夫人虽然喜欢那些花花草草的,可也没那则天女帝的本事今百花齐放。不过是因家里有暖房.又有季庭媳妇这个惠心巧手的,让花期提早几天、延后几天罢了。至于说到送人.除了甘家太夫人那里和林家大奶奶那里、永昌侯黄夫人这样的人之外.倒也没有送别家。
这几位夫人.或是姻亲,或是一起经过磨难的故交…”
松妈妈见琥珀急起来.知道她误会自己的意思,忙笑道:“琥珀姑娘别急。四夫人是怎样的人,阖府皆知。不是哪个人说一句不好,就不好了;哪个人说一句好,就说好了的。把这些话告诉琥珀姑娘、也是我们太夫人的意思。”
琥珀一听.立刻站了起来:“请妈妈吩咐!”
她恭敬地态度让松妈妈看着如六月天喝了冰镇的绿豆水.从里到外透着舒坦,声音更柔和了几份:“我们太夫人的意思是,四少爷年纪小,一向不理会这些小事.怎么突然间关心这些来。让姑娘跟夫人传个话.有些事.要好好查查才是。免得被那些喜欢搬弄是非的人挑唆着.把好好个少爷给养坏了。”
琥珀听着神色一凝.忙道:“请妈妈放心.这话我一定传到。.
松妈妈微微点头,见正事说完了.问起唬殉来:“听说你娘老子。还在余抗的庄子上.怎么不跟夫人提一乒,接过来养老算了!
琥珀笑道:“他们在江南住惯了,左右都是些老邻居.我虽然不在膝下,说说笑笑.日子倒也过得快活。,“那你岂不就落在燕京了!.
琥珀脸色一红:“我是服侍夫人的.夫人在哪里,我自然在呀哪里。
松妈妈笑着微微颌首,对她的这番说词很满意似的,又说了几句闲话.就起身告辞了。
琥珀虽然觉得松妈妈这话问得有些蹊跷、可惦记着把太夫人的意思转达给十一娘.顾不得细想.匆匆去了十一娘那里。
十一娘眉头微丰足,问琥珀:“谆哥在哪里?”
琥珀低声道:“在五少爷屋里。”
徐嗣谆很是困惑。
娘亲死的时候曾反反复复地叮泞他.说陶妈妈是她最信任的人.
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听陶妈妈的。还让他发誓,决不违背她的嘱咐。可他听陶妈妈的话,把母亲送花的事告诉了松妈妈.松妈妈却笑着对他说:送花是件小事,皇家自有泱泱气度,不会为了这种事责怪永平侯府的。他想着太夫人“大人物通常都因小失大”的话.辩道:“千里长堤溃于蚁穴。越是小事、越要注意才是。”
松妈妈直笑,夸奖他:“我们四少爷跟着赵先生长了学问.什么事都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跟太夫人说的.让太夫人跟四夫人说说.以后再也别送花给别人了。”说完让小丫鬟领他回屋.自己则把立在屋檐下等着的管事妈妈叫了进去。太夫人只是暂时帮着四夫人管管家里的事.像这种夏裳用哪里的布料之类的大事,我看还是知会四夫人一声的好…”对他所说的话好像有些不以为意的样子徐嗣谆有些失望.想问问徐嗣俭。可徐嗣俭一下学就和徐嗣勤去了外院。听徐嗣俭的小厮说。徐嗣俭的外家从忠勤伯府搬出来在外面置了宅院.他外祖母可以在家里随意地招待客人了。徐嗣勤和徐嗣俭有两年没在燕京,他外祖母很是惦记。常常差人叫他和徐嗣勤去吃饭.或是有表兄弟请他们出去游玩.不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