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偌大江湖世界,信守承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因为你不知道你明天会面对什么,是不是还是会和昨天一样,敌人还是敌人,朋友还是朋友。但是有些事,既然答应了,一定要做到,不是因为不敢去承担失信的后果,而是不愿意去面对那种言而无信的挫败。
为了曾经的诺言,即便杀身成仁也在所不惜,这是一个顶天立地之人所坚守的信条。神挡杀神,佛挡*!
看到慧阴法师突然的举动,刚才一直站在他身旁的那名领头黑衣人好像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向前迈出一步,冷冷的瞪着人群,大声的喊道:“是谁??出来!”似乎是发现了有人隐藏在那些站在台阶之下浑浑噩噩的人群,随着这名领头黑衣人的话音刚落,其余的黑衣人统统拔出了手的兵器,严阵以待。
在这时,浑浑噩噩的人群突然有一个人主动的缓缓抬起了头,冷冷的看向了盘坐在太师椅的那名和尚,眼神杀机陡现。
一身黑色的紧身斗篷,一张苍白如雪的脸,一双深邃而充满仇恨的双眼,不是别人,正是刚从噩梦惊醒随着人流而来的无心。
看到竟然有人隐藏在人群之,众黑衣人大惊,正要动手,可是突然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只见无心已经闪电般冲到了站在台阶之下,手拿竹筒的那名黑衣人身前,还未拔出的血刀已经架在了那名黑衣人的脖子,身法极快,眼花缭乱。
正要动手的黑衣人群一下子愣在了原地,脸色大变。被无心用刀架住的那名黑衣人惊恐的看着突然冲到自己面前的这名闯入者,再不敢擅动一下,虽然架在脖子的那把刀还没有出鞘,但是透过冰凉的刀鞘,他已经能感觉到刀身所传来的那股强烈的杀气。
“你是什么人?”站在慧阴法师身旁的那名领头黑衣人冷冷的看着无心,沉声问道。而那名被无心用刀架住的黑衣人此时已经脸色苍白,丝毫不敢动弹,努力的将头扬了起来,尽量控制着与血刀的距离。
无心缓缓的抬起了头,盯着站在台阶之的领头黑衣人的眼睛,眼神冰冷,淡淡的说道:“你们又是什么人?红羽的什么人?”之前在少林寺之外,他已经断定了红衣妖女是红羽的人,可是亲眼目睹了刚才的那一幕之后,他有点动摇了。
他开始不确定这伙人到底是不是红羽的人,因为红羽已经算得残忍,不择手段,可是眼前的这些人好像更加的残忍,残忍到令人作呕。他从没有听说过红羽之竟还有这样的一伙人,站在房顶之的红衣妖女,坐在太师椅的那名和尚,之前全都听都没听说过。
站在台阶之的领头黑衣人看着无心冰冷的眼神,眉头微皱,瞟了一眼身旁的慧阴法师,冷冷的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是红羽的人,那我劝你还是主动放下武器的好,要不然红羽不会放过你的。”他好像并没有认出眼前的这名突然出现的黑衣少年是谁,竟想用红羽的名头来压制对方。
听到领头黑衣人的回答,无心终于再一次证实了自己的判断,而且不经意间再一次对红羽有了一次重新的认识。他明白,红羽之,不光是只有杀手榜七人那么简单,随着杀手榜七人逐渐的死在自己的刀下,好像越来越多隐藏在暗的高手一个个的全都浮出了水面。红羽,绝不像表面看去的那么简单。
“为什么要杀人取血?”无心瞟了一眼已经倒在地咽气多时的那名镇的百姓,冷冷的问道,眼神充满愤怒,还有一丝无法控制的厌恶。
坐在太师椅的慧阴法师也在一直冷冷的瞪着突然出现的无心,不过并没有任何动作,好像是在聆听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真正的来意。
黑衣人皱了皱眉头,犹豫着,不时的看向坐在太师椅的慧阴法师,好像在犹豫该不该说出实情,似乎心里在忌惮什么。
“西方佛教曾经流传过这么一个传说,据说如果用凡人的新鲜血液来修炼武功,必定可以练金刚不坏之身,而且长生不老,如果再加一本达摩金刚经,那天下还有谁是我的对手?”一直盘腿坐在太师椅的慧阴法师突然沉声说道,冷冷的看着无心,脸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听到慧阴法师的话,无心眯了眯眼睛,一丝惊讶在眼神一闪而过,冷冷的看着慧阴法师说道:“你不是哑巴?”他明明听那个卧病在床的男人说过,眼前的这名和尚是个哑巴,根本不会说话,可是现在居然开口说话了。
慧阴法师听到无心的话,仰头发出一阵尖笑,然后冷冷的扫了一眼站在台阶之下的那些常乐镇的百姓,不屑的说道:“那只是我用来迷惑这些愚蠢的人的说辞罢了,要不然他们怎么会那么害怕。恐惧,是一个人最大的弱点,也最容易被人利用。”
听了慧阴法师的话,无心好像瞬间明白了,对方之所以装成一个哑巴,是为了给之后的那一系列残忍的杀人事件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而单纯的常乐镇百姓竟然真的相信了,实在令人感到可悲。这也是为什么笛声能够控制他们的心智,心怀恐惧的人,往往意志力是最薄弱的。
无心想起了那个蜷缩在母亲怀的小孩,还有那个惊慌的躲在角落里的妇人,还有那个自己卧病在床,却想要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妻儿活命机会的男人,一丝怜悯出现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