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映射在一个个赤膊着的兵士身上。他们奋力旋转着绞盘,将投石机杠杆悬臂拉下。悬臂一端是一大箩筐,成吨重的碎石。这些碎石被拉起悬于空中。
接着放置好待发的巨石,负责指挥的头目一声令下,机扣扳开。吨重碎石压着悬臂落下,将杠杆长端的待发巨石,以数倍于自由落体的速度迅猛抛出。
巨石再次击中平舆城的夯土城墙。伴随着城头一片惊呼,长约十数仗一段城墙的前半面瞬间就坍塌了下来,腾起冲天滚滚尘土。不少守军兵卒躲闪不及,被压在了废墟之下。
还有一些机敏的退到后面残存仅仅数尺宽的城头甬道上。他们担心脚下的后半片城墙也支撑不了多久,疯狂的夺路而逃。
果然,在巨石的持续重击之下,残缺的城墙后半片也轰然倒塌。整个城墙出现一个宽十几仗,高仅仗余的豁口废墟。
待尘埃稍稍落地,大股汉军兵甲已向豁口处涌来。辎重兵推着十几辆特制的桥车冲入护城河中,转眼间就给豁口处的护城河“加上了盖”。
身着轻便藤甲,善于攀爬的交州兵负责先登主攻。此时,他们迅猛的冲过护城河,开始向仗余高的废墟上攀登。
他们身后,大批弓弩手向城中抛射箭矢为他们提供掩护,利箭强矢如同夏日骤雨般在废墟上划过一道抛物线,向废墟后落去。
平舆城中,在将官们的声嘶力竭的呼喝声中,袁军兵卒顶着漫天的箭矢向豁口处汇集而来。当交州兵们登上废墟顶部时,汉军抛射的箭矢嘎然而止。
“杀!将他们顶回去!”亲临现场的张勋拔出佩剑,剑指苍穹,高声喝令道。已云集在豁口废墟附近的千余袁兵,齐声呐喊,持枪操刀向废墟上杀来。双方即刻在废墟上肉搏厮杀成一团。
“忽”的一声,某袁兵刀盾手的钢刀力劈而去,砍到对方的藤盾上发出一声闷响,只斩出一道生白的痕迹,并无其它效果。对方已经将手中钢刀捅入他的腹中,这是把造型与中原缳首刀样式颇为不同的钢刀。
但随着一声大喝,一支重矛袭来。那交州兵挺盾去挡,随着一声金属入木的闷响,藤盾刹那间就被对方重矛捅穿,矛刃接着又扎穿交州兵的藤甲,刺入他的心脏。
不远处,另一名袁兵将缳首钢刀刺入对方的藤甲。但对方带略微曲线的兵刃,同样在他喉咙上切开一道致命伤口。
那名手持重矛的袁军将校又捅穿了一具藤甲。抽出鲜血淋淋的重矛,口中叫骂一句,对准另一名正在酣战的交州兵,准备扎去。
此时,他眼角余光突然发现一个巨大的身影在废墟前升起,而后一道白色光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脖颈扫来。
那是支带着仗余长刀杆,三尺长笔直锋利刀刃的长刀。袁军将校的头颅瞬间就掉落下来,无头尸身还挺立了一两息时间,方才像断线木偶一样在地上瘫成一堆。
十余名巨猿战兵登上了废墟,他们身后和周边还有大量精锐投矛枪盾兵。废墟顶部的战斗立刻呈现一边倒的势态。袁军兵士被大量杀伤,开始向废墟下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