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沙瓦底的雨季持续了一周左右,在这一周时间里,几乎每天都是大雨倾盆。分布在黑泥原上的无数泥沼已被大水连为一片,成为一个浩大的沼泽湖泊,并且部分和独龙江水道连接在一起。
太阳每天会有几个时辰冒出头来,烈日当空之下,水汽蒸腾。
此时又是雨过天晴,几艘梁军的维京船向曼德城驶来。曼德城头的朱罗守军对此已见怪不怪,只要天晴时分,梁军总会派出船只到曼德城附近的江面转悠一圈。
此时,独龙江的江水一直蔓延到曼德城的东城墙,这里本就是曼德地势最为低洼的部分,到了雨季便成为湖泽,与独龙江的水道连为一片。东城墙便成了堤坝,东城门也成了水门。
船头的梁军斥候仔细观察着曼德城上城下,他们突然将船只调转方向,直向曼德的东城墙墙根脚下行来。
城墙上的朱罗守军一下紧张起来。
“敌袭!”…
“准备放箭”…
“不要他们靠近城墙”…
他们颇为惊慌的大呼小叫着,城头的箭矢也纷纷向船上的梁军射去。后者顶起早已准备好的大盾,将整个船舱护的严严实实。箭矢密集的射在盾牌和船舷上,发出噼噼噗噗的声音。
但是梁军并没有反击,就这样僵持了一会,两条维京船又突然撤走。不一会,天空中又开始阴云密布,刚刚还晴空万里,烈日当头的天气说变就变,大雨再次倾盆而下。
朱罗兵们以为这只是梁军的一次普通试探,却不知道刚才他们乱箭攒射时,有两名梁军兵士躲在盾墙船舷后,悄悄的用秤砣去测量水深。
梁军大营中军大帐,诸葛亮与张任正在此等候。一名浑身被雨水淋透的兵士入帐禀报道:“启禀军师和将军,我军斥候测得,曼德城东城墙下的水位已有五尺之深!”
张任一拍大腿道:“好!如此,等雨一停,我们就开始攻城!”
诸葛亮将鹅毛扇摇了摇道:“不,我们就现在开始攻城。在这瓢泼大雨之中进攻,定能攻其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
……
狂风大雨中,曼德城头的守军已是缪缪无己,只有平时的一半。
这些朱罗兵士嫌这大雨天中,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难受。一个个都卸掉甲胄,赤膊着身体缩在搭在城头挡雨的小雨棚里。谁也没在意城外的情况。
一个新兵钻出雨棚,解开裤子就要小便。另外一个老兵喝骂道:“滚远点去尿,别熏到老子!”
那新兵只好跑到城墙边上,准备方便时,却突然激动起来,手指着城外,嘴角哆嗦着:“那是什么…敌…敌军城堡…!”而后才高声喝叫示警起来:“敌袭!敌兵来袭了!”
一名老兵喝骂道:“别一惊一咋的,这么大雨天,敌军怎么可能…”此时,城墙塔楼上的传来的两声号角打断了他的话语。这号角的传递的信息就是有敌来袭。
他跑到城头边沿向远处眺望。只见水雾雨帘中,一个如山般的庞然大物东西正向曼德城缓缓移动。
这东西正是梁军打造的那个木制“城堡”。底部一圈都是木制的浮桶,让它能漂浮在水面上,被数以百计的战象在水中拖行着,旁边还簇拥着无数维京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