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正熟睡的夏侯渊突然惊醒过来,听到自己临时搭建的军帐有喧哗吵闹之声,连问是怎么回事。亲卫说道:“那个宜阳县尉又前来滋事,无理取闹的要见将军。还说将军若不见他,就会大祸临头!”
夏侯渊被人惊醒睡眠本就心中恼怒,听闻此话更是气上加气,喝道:“来人,将这个邓艾给本帅先绑了,再押上来。本帅要看看到底是何等一个狂徒!”
不一会邓艾就被几名魏兵五花大绑的押了上来。夏侯渊一看邓艾冷哼道:“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尔为何深更半夜的搅本帅的安眠?本帅可以治尔个军中喧哗滋事之罪问斩!”
面对动怒的夏侯渊,邓艾并没有表现出惧怕之色,而是大声说道:“夏侯将军,汝必须将大军尽快撤走!梁军的主力就要从方城来了,那可是号称十万大军的梁军主力啊!”
夏侯渊顿时脸色一变道:“胡说八道!梁军怎么可能这么快攻破方城?”
邓艾又叫嚷起来:“千真万确,梁军三日之前就攻破了方城要塞,正是那支从汝阳边赏绕过去的梁军,与南阳梁军里应外合,方才短时间内攻破方城。现在有挥师北上,直奔洛阳而来。”
夏侯渊突然脸色一沉,呛的一声拔出腰刀架在邓艾脖子上,喝道:“可这些,你一个小小的都尉是怎么知道的?莫非尔已叛投了梁国,来诓本帅不成?”
邓艾苦笑道:“梁军夺取方城的消息,还是邺城朝廷通报给某的,而梁军大军正向此处袭来的消息,是末将派出的斥候在六十里外的汝水谷地的出口处蹲守才打探到的。他们现在在距离此处三十余里的地方扎营。”
一滴冷汗不经意的从夏侯渊额头滚落下来。他蠕动了下嘴巴,还要继续质问邓艾时,邓艾却着急的继续说道:“将军,事不迟疑。若您还是不相信末将的话,可以派斥候跟随末将的随从前去查看。三十里路程一个时辰能打个来回。他们梁军明日拂晓拔营,清晨就能赶至此处。将军若一个时辰后再决断就来不及了!请将军速速下令。”
夏侯渊瞳孔突然缩的如同绿豆般大小,他对身边的亲卫令兵耳语几句,那令兵便匆忙出去。约莫一个时辰的时间,他的亲卫令兵便一头闯入军帐之中,对夏侯渊急匆匆的禀报道:“启禀主帅,我军斥候确实在三十里外发现了梁军大队人马所扎的营寨!”
夏侯渊面颊上的肌肉颤动了下,他愣了整整几息时间,才问道:“梁军到底有多少人马?”
“这个…斥候们因夜色深沉,看不清楚。但肯定是大批人马,他们搭建的营帐接天连地的。”
夏侯渊突然高声叫喊起来:“让兵士们立即起身,撤!快撤!”
近三万大军,岂能说撤就撤的。魏军的鼓号声在黑夜中骤然响起,那些白日鏖战一天的魏军兵士们不情愿的从皮毡,稻草垫上站起身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在将官呵斥下列起队形。他们花费了整整小半个时辰的时间,部分魏军方才勉强排好队形,在各部将官引领下,向远方陆陆续续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