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属下马上向众将领颁下命令。”刘琦立刻行礼道。
李珙点了点头,将此事定下,又笑道:“既然何时出兵已经定下,又不必马上准备起来,你总算有休息的时候了吧?”
“都护有事?”
“我当然有事!”李珙立刻说道:“二月十三就是举行婚礼之日了,竟然还未纳征。你回去后立刻准备起来,明日一早带着你的旧友和属下来我家送聘礼。
请期也要尽快。这两步不宜放在同一日,但必须在二月十三之前,不,二月初五之前做下。”
“这,都护,是不是太急了些?”听李珙提起成婚,刘琦下意识有些抗拒,不由得说道:“还是将婚礼之日再延后吧。反正并未请期,成婚之日并未正式定下。”
“推迟?还能推迟到哪一日?下一个黄道吉日是二月二十六,得准备起出兵谷口诸事了,在士卒都忙碌的时候举行婚礼也不像样。就定在二月十三,你明日必须来府里纳征。
你可是担心聘礼不够?这也没甚关系,”李珙咬牙说道:“暂且从官库中拿出些东西充作聘礼,反正你送来后我可以再放回官库。”
“真的?”刘琦开玩笑道:“属下就将官库中所有金银财货都拿出来,充作聘礼了。”
“你是成心想让我在婚礼之后一贫如洗。”李珙笑骂道。按照这时大户人家的规矩,嫁妆不能比聘礼少,刘琦聘礼送的越多,李珙要贴的嫁妆就越多。虽然他为李碧筱准备的嫁妆足够丰厚,但也远远比不上官库;李珙又好面子,只能倾尽家财送嫁。
“你若是敢掏空官库,我就把那些金银再改头换面算作嫁妆,反正金银元宝都是一定规格,旁人也看不出来是你送过来的。再由你送回官库。”李珙忽然又想到这个法子,再次笑着说道。
“不说笑了,你明日记得下午来纳征。”他又正色说了一句。
“是。”刘琦见实在不能推脱,只能躬身答应。
这时已经快到午时,在刘琦的影响下,李珙也变得明日午时要吃一顿饭,和他一道骑马返回都督府去吃饭。
“你大约是心中忐忑吧?”路上,李珙又道:“我当初成婚时也是,成婚前几日忐忑不安,不知未来妻子的性情如何,长相如何,是否合得来。你应当比我更加忐忑。
但忐忑也没甚用处。难道还能不成婚?而且等到成婚后你就会觉得之前的担忧都十分无谓甚至好笑。所以不必担心也不必忐忑。”
“是。”李珙劝得几句话也颠三倒四没甚意思,不过刘琦还能听明白他要说甚。虽然李珙身为女方家长说这番话没甚说服力,但刘琦还是答应一声。
“已经到了都督府,我进去吃饭,你回自己家吧。下午放你半日的假,回去好好准备准备。”来到都督府门前,李珙又对刘琦说了几句话,让他回家。刘琦无奈,只能回去。
不多时,他来到自己在嗢鹿州的宅院。这户宅院还是当初他在都督府中做司马时,用封常清赏赐的黄金买的。地段不算十分好,但宅院建造的很结实,没被大食人放的火烧毁,也侥幸没被拆除,但即使如此,搬回城中后他也用一个月时间将宅院重新装饰一番后才能入住。
此时在门前有两个门子正坐着。他们见到刘琦回来,都立刻起身,一人跑回院中通禀,另一人迎上来。
刘琦将马交给护卫,自己走进宅院,才走到二门处就见到两个女子迎上来。
“妾见过郎君。”丽娘行礼道。
“你总算肯回来了。你可是新郎官,可婚礼前却一直见不到人!”石天巧抱怨道。
将宅院重新装饰好以后,刘琦派人从龟兹镇将丽娘接来,想了想又将他视作亲长的张婶子石天巧接入府中,替他操办婚礼诸事。
“婶子,不是我不肯回来,实在是太忙。”刘琦对丽娘示意一下,又对石天巧解释道。
“再忙,能忙到晚上三五日才回来一次?我知道你心里边担忧,担心公主脾气大,你又不能像对其他人家嫁进来的女儿一样如何。
但担忧有啥用处?你还能退婚,或者劝说王爷推迟婚礼不成?既然不可能,那就得好好准备,让王爷与公主瞧见你对婚礼的重视。”石天巧又道。
她这番话虽与李珙是一个意思,但可清楚得多,刘琦虽仍有些担心,因为这一番话也去了大半,陪笑道:“所以我这不是回来了么?”见张婶子又要说话,忙再次道:“已到午时,先吃饭吧。”
“对,对,先吃饭。”石天巧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连声说道,一边吩咐下人上菜,又派人告诉厨子烤两条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