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珙见太阳已经落下,就要举着酒杯站起来,最后说几句话,结束这次宴饮。
可他刚刚举起酒杯、还未起身,忽然听到刘琦对自己小声说道:“殿下,臣有要事禀报。”
“过一会儿再说。”李珙侧头看向刘琦,见一名护卫弯着腰站在他身旁,心里明白是这人赶来告诉刘琦一件事,同样轻声回应。
刘琦面对自己不会故意夸大事情的要紧程度,所以他既然说是要事那一定就是要事。不过刘琦表情上与语气中也没露出十万火急的样子,可见虽是要事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所以他这样回应。
“可是……”刘琦听了李珙的话,又要再说,同时瞥了库思老·萨珊一眼。可说完那几个字后李珙已经起身,他只能将后面的话收回来。
李珙很快说完,众将领齐声答应一句,同时随着殿下的动作举起酒杯,不管是不是满的全都吃光。李珙又笑着说了一句话,宴饮正式结束。
“刘琦,适才宴饮中咱们与库思老·萨珊谈论是否继续与大食国交战后,你对我说的那番话:‘再次召集所有将领,将库思老·萨珊说的这些话告知他们’,我觉得很有道理,应当可以打消大多数人出兵想法。
只要能打消多数将领的想法,少数将领可以不必理会;至于对士卒鼓动起来的风潮也可以用尽量减少死伤等压过去。
现下库思老·萨珊已经带人来到木鹿城,咱们可以与其交接城池、掠走城中大多数人了,所以在我看来事不宜迟,明日或后日就再次召集众将领。
你看如何?”
“殿下说的很有道理,若事情没有变化,那么这样做确实最好。
可是,”刘琦说到这里两个字,忽然转了口风:“殿下应当还记得就在刚才,臣对殿下说有要事要禀报。”
“我当然记得。怎么,这件要事与攻打大食国有关?”李珙狐疑地说道:“难道是有出身波斯东北部的人主动投诚?”
“殿下说的,也不能算错。”刘琦愣了一下,回复道。但在回复时嘴角不由得弯了一下。
“凡是这种人一律抓起来审问,一定要审出他们的同伙!”李珙没注意到刘琦最后嘴角的变化,语气严厉地说道。
就在一个多时辰前,他才与库思老·萨珊提到招募出身波斯东北部的人做向导,忽然就出现这么个人或几个人,他不由得怀疑是潜伏在城中的大食奸细故意安排的。
这就令他即惊恐又愤怒。城中仍然有忠于大食国的人这不奇怪,但他是在宴饮上与库思老·萨珊提起此事,经过他们身边的人极少,消息都能被大食人知晓,可见他们在城中渗透到了何种地步,必须严厉追查。
但刘琦接下来一句话却让他苦笑不得。
“殿下,你想错了,并非是你想的这样。
主动投诚之人确实出身波斯东北部,但却不是当地一般百姓,而是一名千夫长;他也并非是一人来投,而是带着大半个千人队主动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