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得出口?”覃湖直率的性子,即便到了晚年毅然不改半分。
听到覃湖的问话,看着她的反应,梁生笑了,还是那个他印象中率真的姑娘。接下来,任由覃湖怎么训斥责备,梁生都只是笑,含笑看着她,像在看自己的偶像。
那时候,他第一眼见她,就是被她折服的,由仰慕到爱恋。那会弹中国传统古筝乐器的年轻姑娘,在庞大的乐器面前表现出如此淡定强大的气场,hold住乐器就像hold住了全世界全宇宙。
就如此刻,眼前,她斥责她的样子亦是那么气场强大,仿佛骂倒了他就是骂赢了全世界全宇宙——
梁生不可遏制地傻乐,因为他心目中的姑娘实在是太可爱了。
“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现在的情况有多么复杂你知道吗?你居然还笑得起来?”覃湖骂累了,却看见梁生的眉头始终都不皱一下,只顾着傻乐,覃湖的心情一时有些复杂,“梁生,你怎么还……笑得起来……”
梁生端起玻璃茶几上小翼送来的茶,朝着覃湖敬了敬,说道:“能在几十年后重新见到我心爱的女子,我高兴。”
这个人真是没救了,覃湖已经懒得骂他了。
梁生才不会觉得自己没救了,相反,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要重新开始了。
“阿湖,你想想,两个孩子之间还能怎么严重?婚礼突然发生了意外,总比未来的婚姻发生意外要幸运得多,两个年轻人能够结合步入婚姻,固然是幸运的,但他们人生的路还很长,未来还有很多不确定性,越早认清楚这种不确定性越幸运……”
梁生说得字字句句都有道理,但是覃湖就是不想听了。她觉得很累,也很讽刺。
“所以你觉得当初我们两个分开其实是幸运的?”覃湖看着梁生,眼里有愤怒,有憎恨。这样的眼神让梁生很受震撼。他的离开,他们的分手,对覃湖的影响过了几十年依然如此深重,这是梁生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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