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轸察觉道斗由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接着,立即拱手道:“大王,臣闻之,耦国,乱国之根。故,地方大城其规模不能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中等城池不能超过国都五分之一,小的不能超过九分之一。
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地方实力太强,而国家难以制衡。一旦国家有事,恐怕就会让国家一分为二。这寿县本来就是淮南的大城,城中粮草积蓄如山,若是再将各地钱财运来此地,臣担心这里会成为楚国的祸乱之所。”
熊槐想了想,摇了摇头,态度坚定的道:“无妨,此事寡人自有决断。”
陈轸闻言,瞥了一眼楚王,见楚王态度异常坚定,不容置疑,于是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公孙衍见状,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斗由见状,正欲再说些什么,此时,一个侍卫在外禀报道:“大王,宋国亚卿仇液来访。”
斗由闻言一滞,然后轻轻一叹,退回原处。
另一边,熊槐见斗由退回,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笑了笑道:“仇液?看来赵宋两国的说客来了!”
熊槐对仇液有所了解,这仇液本是赵国大臣,被宋王请回宋国任职,目的是为了平衡国中的楚人势力。
所以,仇液所代表的,不仅是宋国,还有赵国。
想着,熊槐便向外面大声吩咐道:“请使者进来!”
“唯。”
接着,熊槐向陈轸吩咐道:“陈卿,请卿前去迎接使者!”
“唯!”
礼毕。
熊槐看着下方的仇液问道:“使者何来?”
仇液拱手道:“大王,数月之前各国相约讨伐齐魏两国,如今齐魏两国还未臣服,结果联军却四散而退,寡人甚是遗憾。不久前,寡君听说,越王一不小心得罪了大王,以至于大王与越王大战与淮北,结果连越王被大王所杀。
事后,寡君得知这消息,向国中大臣说:以大王的贤明与仁义,斩杀越王肯定不是出于大王的本意,而是越王的罪过已经不可饶恕,故而才会引起大王震怒。
本来,寡君以为,大王杀了越王,获得了越国的淮北地,肯定已经气消,会扶持越公子玉即位,让楚越两国从贵于好。但不想,寡君在数日前听说,大王竟然大举进攻越国,淮南、江东尽为大王所克。不仅如此,越王臼还向寡君求援,说大王依然余怒未消,派遣司马唐昧前去攻打越地,越国灭亡在即。
寡君闻言大惊失色,想起这数年来,楚越宋三国乃是盟友,寡君与大王以及越王都有一些交情,故,寡君特派臣来询问,不知大王是何意思?
另,寡君想请大王看着往日的情分上,请求能局中说和,请大王对越国网开一面,从越地撤军!”
“撤军?”熊槐一听宋国的要求,顿时露出一丝冷笑。
别说他心中不情愿,就说楚越两国打成这样,楚国岂能半途而废,留下一个充满仇恨的越国,一直在后面伺机报复。
就如同燕国之于齐国,时刻进行提防。
想着,熊槐便开口道:“越国乃是我楚国所扶持,昔日越国之地方圆不过百里,百姓不过数十万。在我楚国的支持下,这才得以灭亡吴国,进而占有江淮,扩地千里,称霸天下。结果,越国强大后,却不思回报,每每侵扰我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