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令尹有何高见?”太子横问道。
景鲤应道:“太子,老子有云:和大怨,必有余怨,安可以为善?和怨尚且如此,更何况亲自参与其中。故,太子参与其中,实为大不妥。为太子计,不如以静制动,无为而胜有为。
自从公子子兰称王之后,王后担忧过度,终日以泪洗面,此时太子难道不应该入宫以尽孝心吗?”
太子横闻言一滞。
原来令尹景鲤是奉命来劝他的。
景鲤离去后不久,就在太子横唉声叹气之际,又有侍者来报:“太子,上官大夫求见!”
太子横精神一振,立即应着:“快请大夫进来。”
“诺。”
楚宫中。
熊槐正与前来复命的景鲤说着太子的事情时,李秋快步走了进来,接着禀报道:“大王,臣已奉命将大王赏赐的物品送到太子府上。”
熊槐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司宫,现在太子在府中干什么?”
李秋迟疑了一下,然后拱手应道:“回大王,臣去太子府上的时候,太子正在府中接见大臣!”
熊槐与景鲤闻言全都脸色一沉。
此时,熊槐心中闪过一丝冷笑,暗道:看来,寡人得给太子好好的上一课了,教教他什么事权谋,什么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想着,熊槐摆了摆手道:“有劳司宫了!”
“不敢!”李秋应了一声,然后退下。
接着,熊槐对景鲤道:“令尹,卿也退下吧!”
景鲤闻言,心中叹恨太子不识时务,此时不仅没有闭门谢客,反而还大张旗鼓的接见大臣。
想着,便在心中长长一叹,应道:“唯!”
另一边,太子府热闹了近大半个时辰后,随着太傅环渊以讲学为名赶来,太子府这才安静下来···
接下来十余日,太子横每日一大早便入宫陪着南后,直到黄昏时分才返回府邸。
而太傅环渊以太子月余未听讲学为由,每日黄昏时分赶到太子府,为太子补上着月余的缺失。
虽然郢都表面恢复了平静,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随着太子的归来,郢都已经波涛汹涌,一股滔天巨浪,正在来袭。
这次风暴焦点,不是旁人,正是太子。
十一月初一。
楚国大朝。
熊槐坐在王位上,看着殿中群臣一如既往的争吵对骂。
与往常不一样的是,这次的争吵,大家全都没有用上全力,反而留有一分心思关注着太子。
而太子横此刻听着群臣的议论,低着头,闭上眼睛,一如既往的沉默。
下午时分。
就在群臣吵红了眼睛,连声音都一些嘶哑时,太子横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起身,向大殿之中走去。
太子的行动一下子吸引了殿中所有人的目光,正在争论中的群臣,几乎就在太子起身的一瞬间,便沉默了下去,然后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太子身上。
有的露出期待的之色,有的一脸紧张,有的充满着不解,还有的露出遗憾之色。
而此时,熊槐看着太子横,面无表情,心中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