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伯俙并没有反驳刘德胜的话,更没有说出安慰之语,他只是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军营,充满快乐祥和气氛的军营……
他知道,刘德胜说的没错,官家的计划非常长远,长远到了只能把刘德胜早早的安排在这里蛰伏,蔡伯俙理解刘德胜的感觉,眼下别说是他刘德胜,即便是自己也无法在倭国呆下来。
喝醉了的刘德胜异常潇洒,一曲剑舞端是出神入化,颇有公孙大娘的气势,惊呆了蔡伯俙以及鼠三,但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倭国的天皇居然派来了使臣,拜见蔡伯俙这位代表大宋皇帝的使者。
这是恭敬,也是宣誓效忠的表现,在倭国人的眼中,大宋便是天朝,便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天生便是贵族!由此蔡伯俙才理解倭国人原是如此的崇尚力量,崇尚强大的力量。
刘德胜望着惊讶的蔡伯俙道:“现在某才知晓,原来我大宋已经强悍若斯,而这份强悍的威名却是将士们一刀一剑打出来的!”
蔡伯俙奇怪道:“此话怎讲?”
“你可知晓,我大宋将士在倭国的土地上死伤多少吗?不下数千人!但官家不断的增兵,不断的帮助倭国皇帝征伐反对他的势力,并且固守石见,原本的关白摄政已经快被我等冲杀的干净,在这里我宋人便是王法,无论明暗倭人都不是我等的对手!”
蔡伯俙点头道:“难怪这段时间北京城已然看不见倭国关白的使者,原来他们已经不行了?!”
刘德胜笑道:“何止不行?如今的关白手中并没有什么兵权,而宰相之权他又不可把持,如今天皇得势皆因我大宋扶持,你说倭国皇帝对我大宋能不感恩戴德吗?”
蔡伯俙眼睛微微一眯,小眼中散发出来的寒光刺得刘德安蛮不舒服,开口问道:“你这是怎生了?莫不是被某说的话吓到了?”
蔡伯俙微微摇头:“并非吓到,而是要提醒你一句,倭人狡诈,万万小心,既然倭国天皇夺取了关白的军权,那他会不会调转矛头向我大宋动手?”
刘德召先是一愣,随即摸着下巴道:“不会吧?倭人岂有如此胆量?”
蔡伯俙笑了笑:“非也,非也,我大宋欲要在倭国行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倭人岂能不知?倭国皇帝岂能老实做我大宋之傀儡?”
蔡伯俙大胆的言论让刘德召一惊,随即开口道:“以我大宋之兵甲,倭人岂敢犯险?即便他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也需知晓谁才是真正的主家!”
端起茶水泼向刘德召,蔡伯俙悚然起身道:“刘德召,你到底何时才能清醒?倭人会不会翻脸咱们谁也不知道,但我只知道一点,你对我大宋北进的重要不可忽视!若你有失,岂止愧对陛下!更是愧对我大宋亿万百姓矣!所以若有机会,必须除掉后患!”
刘德召的亲兵大怒,对于蔡伯俙这种无礼的行为他们可不买账,纷纷拔剑出鞘,而刘德召及时制止道:“退下,全部都退下,没有本将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军帐十步,若是违反,杀无赦!”
亲兵不服不忿的推走了,而刘德召缓缓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便对蔡伯俙躬身施礼道:“多谢蔡驸马提醒,德召感恩在心,你说的对,本将的身上不单单是有陛下的期望,还有大宋百姓的期望,倭国石见乃是官家用兵的中转重地,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