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青塘,其实没人会当做一回事,这只不过是大宋边上的一方势力而已,大宋的朝臣们根本就不会把青塘当作威胁。
刘涣的事情只不过是为了让皇帝知道,上下不通的结果,而这么做的代价无非便是西军的一点损失。
狄青是不愿“同流合污”的,他的傲气不允许他牺牲自己手下的将士,即便是他这个兵部尚书已经完全不同于枢密使,可依旧不愿这么做。
所以公文才是出自参谋兵事院而不是兵部,否则那份公文的效力会更大,现在的兵部虽然权利不大,但还是保留着调动军队的责任。
皇帝用兵需要从参谋兵事院获得谋划,需要兵部的调兵行文,再加上帝王的虎符,三者齐备才能发兵。
眼下种谔这件事说严重足以使得他以及率领三万西军的将校们掉脑袋,说不严重也不严重,他们只是发现青塘人“有异动”防患于未然罢了。
这些士兵和检校之类的人都已经变成文官的牺牲品,狄青作为武将出身的兵部尚书自官一起做这般不堪的事情,但他却也没有插手,他只能装作不知道,事实上他心中虽然愧疚,可他却同样知道这么做是为么什么。
虽然此事的手段让他不耻,但此事是让官家重视上下君臣之间互通的最好办法,文官的手段虽然粗暴了些,可结果却极好。
当赵祯相同其中关节的时候就发现了朝堂上下唯有寥寥几人是干净的,狄青就是其中之一,而在紫宸殿留身奏事之后,赵祯特意把他留了下来。
“青塘的详情你也知晓,此时种谔率三万西军突袭青塘,胜算几何?朕昨夜命种世衡率军两万星夜驰援可堪一战?”
狄青脸色难看,再次确认了赵祯的眼神后道:“官家若是让种世衡率军减少西军之损失还有可能,但若是说种谔能胜青塘守军,臣是往往不相信的!”
“连你这军神都这么说了,朕还有什么好说的,青塘早已被角厮罗打造成铁桶一块,西军缺少火器,高原奔袭更是无法拖运火炮,此战若是想拿下青塘,怕是毫无可能,朕只是想从你这里确认一下。”
狄青躬身抱拳道:“官家,若种世衡率军西进援助种谔,应该能把西军将士带回来,角厮罗不在青塘,青塘守军必定不敢追杀,也不敢反扑出来,如此才是幸事!若非如此,角厮罗率军掩杀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赵祯点了点头,他也同意狄青的说法,角厮罗已经把青塘打造成为不弱于大宋的坚固防线,他不用担心宋军袭击后路,只需要面对西军的强攻便是。
攻城作战对于宋军来说并不困难,可没有了大量火器的帮助,想要攻取城池也绝非易事。
高原作战最大的困难就在于后勤补给,原本对大宋不算事的问题,现在却成为宋军最大的困扰。
赵祯知道问题的来源,所以也不抱希望,狄青在边上陈诉利害:“官家,若是我大宋用兵吐蕃,其实和用兵青塘一样,最大的难处便在于辎重,且越是攻打吐蕃腹内之地这个问题便越发严重,臣测算过,若是以兰州为基,攻伐逻些城,路上的损耗惊人,若非一鼓而下,大军崩溃便在朝夕之间,还请官家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