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使大宋的党项使团并不知道,此时已经有六万大宋健卒日夜兼程的赶往边疆,在速度上甚至比他们这些人数少的使团队伍还要快上许多,毕竟他们要等待仪仗……
驿馆中的使者正在享受当地官员的招待,也不知怎么回事,来的一路上宋人的官员从没露过面,可在党项人获得定难军和西平王后,宋人反倒是变得殷勤了起来。
轻轻的冷笑一声,野利旺荣端起美酒一饮而尽。
用党项人的灰呢长袍擦了擦嘴,蔑视的说道:“大宋就像是咱们党项草原上的豺狼,欺软怕硬的很!也胆小的很,你看咱们围困了延州城,大宋的皇帝和士大夫不就乖乖就范了吗?要我说大王还不如……”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休要胡说!你自己信口开河不要紧,可别给党项惹来祸事!”
见自己的表哥反驳,野利旺荣虽然不服气可还是不敢反驳,仁荣表哥是大王最器重的学者,也是少主最喜欢的老师之一。
这次让他前来据说有重要的事情,但是从头到尾野利旺荣也没见他有所动作。
在野利任荣那里讨不到趣,野利旺荣便对一旁小巧的人献起殷勤:“都兰你是草原上最美丽的花朵,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即使再难满足的愿望,野利旺荣也会帮你实现!”
轻轻的撩起垂发,野力都兰无奈的说道:“我的愿望就是让有勇无谋的豪猪远离我!”
“哈哈……都兰你这样的比喻真是再恰到好处不过!”
“野利遇乞!”
“怎么?你有什么不爽利?”
野利任荣皱起眉头,他正在为没有完成大王的交代而犯愁,这两人又开始内讧起来。
怒喝一声道:“够了!咱们是党项的使团,不要在宋人的土地上内讧,不觉得丢脸吗?”
争吵的两人收声不再言语,可从他们的脸上却看得出不服气。
长叹一声野利任荣瞧了瞧四周空无一人的驿站无奈说道:“大王在临走之前交代,务必要在路上弄清楚大宋的山川地形和城市分部,可现在咱们却一无所获,宋人的智慧不是可以小看的,一路上咱们都是在他们的护送之下,说是护送其实就是监视,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
都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眉头:“这是一定的,在觐见宋人的皇帝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他特意交代咱们党项必须接受护送,而且对佛事毫不关心,咱们的贤觉法师已经去寻大宋的高僧娄守坚去了,说不定能成……”
“什么?去寻的高僧是娄守坚?!大宋皇帝曾经杀了他的弟子,你让贤觉去寻他了?”野利任荣在听到都兰的话后大惊失色。
都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因为大宋皇帝杀了他的徒弟,所以我才让贤觉去寻的娄守坚……”
“嗯……也不是不可,我只是担心他们不一定能成功说服大宋官家。”
“怎么,大哥是不相信贤觉还是不相信娄守坚?”
野利任荣微微摇头:“不是不信他们,而是大宋皇帝对佛事并不热衷,不,应该是对信仰并不热衷,通过这次觐见,我发现大宋皇帝虽小,却有了一代雄主的气魄,他信仰更多的是手中的力量而不是满天神佛。”
野力都兰拿下头上的毡帽,秀发如瀑布般的垂下让一旁没心没肺的野利旺荣眼睛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