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竦已经得到两府的公文,监军的任命算是彻底敲定了,昨晚他在家中大醉一场,今天起来还有些头疼。
洗漱好了之后打了一套从狄青那学来的五禽戏,虽不知是不是华佗的真传,但至少脑子清明了许多,宿醉的症状也减轻了,看来这套五禽戏应该不假。
来到花厅,夫人早就准备好了早上的饭菜,精致的点心配上一碗香喷喷的稀罕最能让人口齿生津。
王氏看了一眼紧皱眉头的夏竦道:“昨夜高兴的很,今天便一副苦脸相,没有来得!”
夏竦笑了笑:“老爷我的苦脸乃是宿醉之苦,与你说的不相干!”
王氏微微抿嘴道:“看把你高兴的,不就是个监军的差遣吗?岂能比得上堂堂的参知政事来的舒坦?”
夏竦喝了一口白米粥道:“你一个妇人知道什么?参知政事只能参议朝政,而我大宋的官员各司其职,又没有什么大的变动,无事可做的紧,现在我谋了个监军的差事,总算能把这身老骨头给活动开了!”
王氏撇了撇嘴:“你这话说的,难道天生就是劳碌的命不成?我可听说,现在退任的官员能在西京置办好大一块宅院,你一个参知政事,怎么说也……”
“住口!愚妇再敢说这样的话,老夫便休了你!”
夏竦怒吼的打断王氏的话,让花厅中的侍者噤若寒蝉,老爷昨天还是高兴的很,怎么今天就和夫人吵起来了?
王氏委屈的说道:“我不过就是这么一说,等你以后退仕了也好有个打算不是?”
夏竦哼了一声:“老夫绝不会退仕!即便身死也要死在仕途上!”
王氏不服的说道:“你这话说的如此决绝干嘛?人家王相公也不是退任了吗?”
“王相公年岁太大,还待在平章事的位置上便是素食餐位……”
夏竦说着说着便住口:“一顿好饭被你糟蹋成这样,真是大煞风景,来人,取老爷的剑来!”
王氏不满的说道:“好好的配什么剑?你是文资,可不敢往那刀光剑影里钻。”
“聒噪!”
夏竦不耐烦的提起宝剑系在腰间:“你懂什么,现在的官家可不是先帝,重文轻武已经名存实亡,官家对武将的照顾一点也不输与文官,要是没有这些用生命鲜血保家卫国的将士,我大宋如何谈得上长治久安?”
王氏不再与夏竦争辩,她知道自己的夫君是武官出身,当初一个小小的三班差使,如今已然是堂堂的一国副相参知政事,可他心中依然保留着武人的特质,一直认为自己就该照顾武将,这个监军才是最好的!
王氏不理解自己无所谓,夏竦不屑与一个妇人说什么,现在文武相当,自己终于能实现军功建业的梦想,就像官家说的:“大丈夫军中建业,一点也不比操劳与朝堂差!”
今日还好,门口高大的军马让夏竦心头畅快,青光的宝剑,高大的骏马,这才是大丈夫的应该有的东西,总比把那妇人的流萤小扇挂在腰间更像个男人。
夏竦翻身上马,以后自己就要去封丘军营办差,官家把重要的招兵差事交给自己处理,绝不能有所懈怠有负圣望,夏竦比谁都清楚官家的兵制有多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