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个宫人要见您。”管事的带宫人进内。
一听说宫里会放人外出,萧景行就吩咐下去,让各处心腹警惕,宫里必定有话带出。
今日开宫门,他就让各处心腹提高警惕,见到有可疑的人,立马询问,若是能对上暗号,就带来见他。
宫门开了一个时辰了,该来的人终于来了。
进门的不是红袖,而是梳着嬷嬷头的,三十上下的女子。
知礼知节,进门就跪下磕头,“奴婢袁氏叩见王爷。”
“起来。”“是谁让你来的?”
嬷嬷没起,仍旧磕着,“是王妃让奴婢来的。”
萧景行的眼神亮起来了。
“老奴袁氏,是景华宫的杂役,承得皇后开恩被放出宫来。老奴有一义女,名叫珍珠。珍珠与红袖同在兰轩阁伺候,红袖出来了,珍珠还在里头。”
嬷嬷抬起头看了看王爷又磕下去,“王妃让您去救她,不惜一切代价,让她走出皇宫。”
萧景行捏紧了拳头。
听得嬷嬷说:“王妃有了身孕,她与皇上说那是皇子,却与珍珠说,那是您的孩子。她让您在孩子出生前成事,不然她们母子难存。”
“身孕的消息被人知道后,有人在饭食上动手脚,王妃曾中毒差点小产,幸得稳住了。
外头送进去的食物,都是珍珠吃过,她才吃。王妃每日吃得很少,连送进去的稻米,也是经过三四遍确认无毒了,才下锅煮来吃。
兰轩阁里有一片空地,王妃开辟出来种了好些果蔬,除了稻米其余都出自小菜园。三日不见一顿肉,只有皇上去了,她才敢放心要肉,做些肉菜吃。半夜肚子饿,也只能摘根瓜吃。”
“为什么会这样?”童叔难受地问。
“有人使坏,给的不是臭肉,就在肉里下了药。即便是生肉,也是不要的。有一次他们送来一条活鱼,本以为没什么事,结果刨开鱼肚子后,发现鱼被灌了好些农药渣滓。
别说鱼了,连整个水盆都不敢用了。”
嬷嬷哽咽道:“有次皇上到访,御膳房的送来一碗燕窝补品。管事的说燕窝千好万好,要王妃喝了。
可王妃一眼看出不同,皇上当场要她喝,要不是珍珠机灵,联合王妃做戏弄翻了碗。王妃此刻怕是难存了!”
童叔忍不住掉泪,心中一股闷气,逼得他直掉泪。
王妃自小被家中捧着养,小时候再困苦,苏家也没短过她的吃食。如今位居高处,却要受这等折磨。
王妃好苦啊!
嬷嬷又说道:“王妃让老奴与您说,若是少爷出生后,你不能成事,她便自己给自己寻条活路。到那时,庆王妃的名头,怕是……怕是没有了。”
许久不见出声的萧景行问嬷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那个红袖是王妃对外的幌子,若是可以就不要去打扰她,如果可能暗中护她一护,将她送回老家即可。”
“好。不管是谁,只要对王妃有恩,本王都不会亏待。你就在府里住下,留在王府养终老。”
萧景行过去扶起嬷嬷,要对嬷嬷躬身道谢,吓得嬷嬷再次跪了下去。
“当年老奴曾在德亲王妃跟前伺候,得了德亲王妃的恩惠。当年之恩未曾报答,现今能为王爷做事,是老奴的福分。未敢要王爷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