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一个院落里面。
“曹操进城了!”赵信有些低沉的说道。
“早晚的事情!”
谭宗倒是没有意外,他吩咐说道:“告诉所有人,准备撤出去!”
“放出去的人手呢?”
“那是送给荀彧的礼物!”
谭宗咬咬牙,让自己的变得铁石心肠起来了,他的瞳孔幽幽:“这一次,我们能不能趁乱,在这许都站稳脚跟,就看荀彧最后出不出手,把我们扫一遍,只有他们认为,扫干净了,我们才能让我们的人彻底的藏下来!”
他从一开始的计划,都不仅仅只是作乱,不是为了简单的让许都变得混乱,而是为了让混乱之中,把自己据点重新的弄一次。
之前他布置的很多据点,都已经暴露了,夜楼的实力不容小觑,加上这里是中原,豫州之中,世家门阀的力量根深蒂固。
他们想要帮忙挖掘出来,自己仓下来的人,还是有迹可循的,不可能一直都藏着好好的。
只有经过一次大清洗,让所有人都以为,景武司的人手已经被打残了,这才有从明面上,直接转入暗地里面的可能性。
如今的明国,已经成为汉朝的公敌了,未来,将会是所有诸侯的敌人,许都朝廷也将会变得更加重要。
正因为明国强势,各路诸侯才把自己绑在汉朝的马车上,只有这样,才有联合点,联合起来,抵抗明国。
在许都,景武司要做的还有很多,需要安排的也有很多,只有借助这一次的大清洗,才能躲避更多人的目光,才能让景武司的钉子埋得更深一层。
“清理皇陵军最后的残余,引诱荀彧出手,是你这一次的任务,做成了,立刻撤出去,就算是失败了,也要撤出去!”
谭宗心思缜密,更善于算计,他看着赵信,赵信阴狠,手段毒辣,但是在运筹帷幄方面,不如自己,所以他嘱咐的更重一些,就怕出了什么意外。
什么事情都不可能一帆风顺的,但是必须要做的更顺一些。
“我们可以输很多人,但是不能折了你!”谭宗低沉的到:“不要计较一时之间的输赢,现在的我们,输得起的!”
“明白!”
赵信深呼吸一口气,他本来还有点想法的,但是现在没有了,谭宗没有说错,他们输得起,但是不能折了自己。
“我先出城了!”
谭宗转动轮椅,轻声的到:“史阿会留下来协助你,过的今天晚上,我们想要出城,就麻烦很多了,他们会疯狂的搜捕的,所以能出城,最好天亮之前出城!”
“处理掉了皇陵军最后的残余,我就出城!”
赵信点头。
……………………………………
宫廷之中,天子投入的最后的力量,但是夜楼死士却如同源源不断的从他们所不知道的地方杀进来了。
天子已经疯狂了。
这一战对于他而言,已经是最后一战了,若是不能成功,他将会输的一无所有,所以他必须赢,哪怕是死,也得赢。
“杀!”
“把他们杀光!”
天子的声音,冷漠而疯狂。
这边,曹昂在典满的护送之下,已经靠近的夜楼死士的阵地了,双方开始最残酷的厮杀,刺客对刺客的厮杀,将会更加的血腥。
夜楼死士的时间不长,底蕴差点,但是胜在他们人手多,打通了宫里面和宫门外面的通道,他们可以把人不断的运进来。
皇陵军虽凶狠,但是死一个,少一个,越是厮杀,越是少。
吉本本来是太医,他训练出来死士现对而言,进攻的能力不足,所以他的人加入战斗之中,并没有能影响太多。
天子开始危险了,节节败退。
不到半个时辰,皇陵军都被杀的血流成河,吉本的死士也被杀的差不多了,只有聊聊不足数十人,强行护送天子返回宫廷正殿。
这是上朝的地方。
也是天子面对大臣的地方,作为刘协而言,这里是他一个皇帝最后的尊严。
他们退守正殿。
贾诩也不再追击下去了。
因为他也不能要了天子的命,强行杀过去,并没有任何的意义,需要定夺的人,不是他,而是即将进攻的曹操。
他已经接到消息了,曹操进宫了,剩下的事情,已经不需要他掺合进去了。
他只要守住宫门就行。
“贾中郎将,你可是把我骗的好惨啊!”曹昂这时候有些狼狈,身上或多或少,有不少的伤痕,他的瞳孔幽幽发冷,盯着贾诩。
贾诩把他给骗了。
骗的很惨。
他以为自己身后的是贾诩,但是贾诩却什么事情都不和他说,明明早已经知道天子的心思,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眼睁睁的看着他踏入那个陷阱里面去。
“世子,骗你的从来不是我!”
贾诩摇摇头,轻轻的说道:“你应该知道,属下也是听命令做事情的,魏王府只有一个主人,夜楼的责任是,必须要听大王的,不能有逾越底线的任何作为!”
夜楼,相对的权利越大,那么必须要遵守的底线就越强,就算曹昂是世子,他有没有任何权利调动夜楼。
能调动夜楼的人,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魏王曹操。
不然夜楼也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了。
“父亲!”
曹昂的眼瞳里面有一丝的恐惧。
这一次,父亲是不是对他失望了。
是他大意,是他轻敌,是他根本看不清楚天子的真面目,才会落得这个下场,如果不是贾诩杀出来,这时候,死的人就是他曹昂了。
明知道是陷阱,却一脚走进来了,如果是其他人,可以用勇敢来说,但是作为魏王府的继承人,魏王世子,他是不合格的。
“踏踏踏!!!!”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从外面一队列一队列的骑兵,冲进来了,这是虎豹骑,魏军最精锐的骑兵,拱卫在中间的人,是曹操。
他一身战甲,威风凛然,虎眸冷然,杀气深沉:“陛下何在?”
在这时候,他依旧是称谓陛下。
那是因为,他始终把刘协当成天子,不愿意逾越底线,这是他心底的底线,是他对朝廷最后的坚持。
只是有些人,并不把他的坚持当成一回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