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的消息,正在以千里加急的速度,直接传回了渝都。
入冬之后的渝都,并没有冷寂下来了,百姓们反而更加憧憬这美丽的雪景,在这雪景之中嬉闹。
不过随着科举的时间越来越紧张,如今已经很少见到了平日那些的高谈阔论的书生三五成群的青梅煮酒。
不管是茶楼酒肆,这些风度翩翩的身影,仿佛都少了很多了。
而科举的话题,也越来越大,成为了渝都百姓们茶余饭后的一个谈资了,在这个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说娱乐空缺的时代了,八卦成为了他们所有的精神追求了。
他们也会高谈阔论,会谈论自己知道的读书人,会不会参加这一次的科举,会不会一举成名……
这人大明朝的科举,变得更加让人期待。
………………
大明宫,九层楼上。
牧景正在的练字,这种状态已经维持了好几天了,主要是蔡老头之前又在公开场合批评自己的字了。
放眼天下,只有蔡老头才倚老卖老,偏偏自己的又拿他没辙了。
所以只能痛下决心。
要练好一些自己的字,特别是签名的时候,起码不能太差了,自己好歹是一个皇帝,比那些所谓的明星要有价值多了,很多签名是能流芳百世的。
在这个时代丑就算了,要是丑到了历史上,他会哭的。
主要是怜惜蔡老头独创的飞白体,这种字体,好看不好写,特别是对书法还维持在非常差的阶段的宋山,每天需要临摹不知道多少次,才有一丝丝的感觉。
不过不得不说,在艺术这条路上,蔡老头是多才多艺的,琴书双绝,可不是白说的,琴艺之上,他是一代宗师,书法之路,他也是开宗立派的代表性人物。
所以就算牧景有些不爽,也不敢在这方面对蔡老头咋呼,只能耐着心情下来学习一番,这么辛苦的学,目标也很简单,只要签名的时候,能好看一些,至于说他日学有所成,一幅字摔在他脸上的想法,基本上是不可能达到的。
“陛下!”
岳述匆匆而来了,打断了牧景练字之路,他感叹一声:“这是天意,非朕不努力啊!”
直接放弃了今日的练习,从小书桌后面走过来了,然后擦擦手,才坐下来了,看着的岳述:“这么着急,啥事情?”
“孙策入许都了!”
岳述从不废话,自从当年被拆穿了身份之后,他就已经不在希望在牧景面前摆弄什么,这些年也是兢兢业业的在景武司干活。
“意料之中的事情!”牧景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又放松下来了,笑了笑,道:“孙伯符是有魄力的,他敢先走出这一步,朕还真一点都不意外!”
天下的时局,大家都能看得懂,但是看得懂不代表愿意去做,联盟,哪有这么容易联盟,深入联盟,必然触及各方的权力,简单的联盟等于各自为战而已,没有太大的意义。
而孙策,他却走出了一步所有人都不敢走出来了路,他敢进入许都,代表把生死置之度外。
恰恰好是他这一步走出来了,赢得了一个机会,让大汉诸侯都团结在朝廷之下的机会,哪怕始终回不去昔日一统天下的光景,但是只要有机会统一调度兵力,形成紧密的合作,如今尚且坐拥天下大半壁江山的大汉皇朝,还是很强大的。
明军虽强,但是不管是论兵力,还是论人口,论地域,都差的有些远,你一个能打两个,可三四个一次上,还是会很吃力的。
“孙氏和曹氏的联姻,已经势在必行了!”岳述继续说道:“一旦联姻成功,恐怕江东和中原的兵力就要合流了,我们是不是早做准备啊!”
“做什么准备?”
牧景抬头,看着有些蠢蠢欲动的岳述,微笑的问。
“破坏他们之间和谈,最好不惜所有的力量,把孙策给格杀在许都,只要孙策一死,江东和中原,永远都不可能联合了!”
岳述说道。
“天真!”牧景摇摇头,岳述虽有天赋,但是在政治格局上还是少了几分经验,之前牧景还想要把他从景武司上调出来,如今看来,他还是比较合适景武司,走出来了反而没有太大的作为。
“许都如今恐怕严密的连个蚊子都飞不进去,我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痴心妄想不过只是让人白白去送死而已,没有太大的意义!”牧景平静的解析,别让他不多说,但是岳述比较是他比较看好的一个人,点一点他,让他成长一些,还是需要了,他继续道:“而且先不说我们能不能在许都杀孙策,即使能,也没有用处,联盟是大势所趋,如今大汉天下,更在意的是大明威胁论,我大明已是他们的敌人,为了消灭敌人,他们一定会联合,哪怕孙策死了,江东还有孙权,孙仲谋也是一个凉薄狠辣之人,为了江东,他即使明知道孙策死在许都,他也依旧会站在大汉朝廷这一边了,所以这个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
岳述闻言,顿时冷汗直冒,自己所看到的,还是太片面了,要是付出了这么巨大的代价,哪怕成功了,最后却毫无意义,那景武司的人,就真的白死了,他到时候又有什么面目去面对景武司的人。
“许都的事情不要管了,他们谈什么,由他们谈论去了,我们之前就折损了不少密探在这里面,如今没有必要继续折损力量在这上面,许都所有暗子密探依旧沉默,景武司在北方的力量集中在河北,集中在即将爆发的官渡大战之上!”
牧景想了想,说道:“河北一旦打起来,必乱,乱中必有机会,景武司要利用好这些机会,在北方再安插一部分心腹,朕要北方的所有郡县的消息,都要汇聚回来了!”
“是!”
岳述连忙拱手领命。
“谭宗之前有些冒头了,在许都闹了一出很了,又跑去江东折腾,所以被别人盯紧了,人家是按照他的脾气性格在针对,不然也不会被人算的这么准,所以他这段时间,会沉下去一阵子,景武司的事情,你盯着一些!”
牧景站起来,拍拍岳述的肩膀,道:“景武司为大明观天下之动静,乃是大明之眼耳,我们想要不瞎,不聋,最后还要看看,景武司够不够力,渝都火药工坊的事情,不能出现第二次!”
“诺!”
岳述重重的点头。
景武司在火药工坊上的失职,是一次耻辱,是所有景武司人的悲愤,为了这件事情,整个景武司差点都爆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