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宫,正堂议事厅之上。
谭宗和韩涛跪坐对立。
他们的视线对视起来。
看着眼前的这个一脸肃杀,浑身戾气的青年,谭宗忍不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本来有些事情,我不愿意理会,但是你是我看好的人,我还是希望你能走出来了,毕竟仇恨是一柄刻骨的刀,真的较劲起来了,会把自己给的伤的太狠了!”
他知道,韩涛杀人了。
这个青年,应该是第一次杀人,他剑,见血了,浑身血腥味的很重,血腥味和那股戾气给凝聚在一起了。
这样的韩涛,让他感觉有些危险。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韩涛嘶哑的声音开口,说道:“杀了袁熙,我不后悔了,有些仇,若是不能报,不当人子,若要怨,那就只能怨他是袁本初的儿子!”
在狂怒之中,心中戾气大盛,对父亲的愧疚越就是越浓烈,所以他亲手斩掉了袁熙的头颅,那鲜血狂飙三尺之上,让他有些的惊恐。
但是他很快就适应了。
可心里面还是空荡荡的,并没有太多为父报仇的畅快感,而且有几分的愧疚感,杀人,总让自己的感觉到卑劣。
他父亲是读书人,他也是一个读书人,读书人当执笔学问,如何能执刀啊。
“人你也杀了,有些事情,该告一段落了!”
谭宗不拦着,就是希望给他一个机会,如果韩涛走了牛角尖,他将会废掉,一个只是记得仇恨的人,是难成大器的,只有让他发泄一下,他才能保持冷静,才有机会成为一个能用的人。
谭宗这时候展示了一个指挥使的功力,他的洗脑本事也是一等一的,他看着的韩涛,说道:“我本来是可以拦着的,但是我觉得,我拦着你,不是在保护你,而是在毁掉你,你如果一直把这恨意记得死死地,你是很难成为我心中想要你成为的模样,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你也知道我会如何对待!”
“那我要如何,才能让自己的价值,变得更大!”韩涛的灵台有几分清明,思绪越发的冷静下来了,他的目光如电,看着谭宗,谭宗把话说的这么坦然了,他倒是有几分相信谭宗是真的在器重他,而不是利用他。
“你的身份,只是一部分,韩馥留下来的富泽,你总有一天会用完的,人最后还是要靠自己!”
谭宗提醒说道:“你韩涛只要让自己的变得能力更强,那么就算不管你去到哪里,都将会是一个有价值有用的人!”
“多谢谭指挥使提醒!”
谭宗的话如同惊雷一般,惊醒了韩涛,韩涛一直认为谭宗看重的是自己的身份,但是的事实上,除了身份,他的能力也是也是不错了。
自己想要生存下去,想要重振韩氏一族,单靠父亲留下来的福泽,那是不足的,必须要自己都变得更加的强大,才有资格去做事情。
“你是一个聪明人,不需要我多提醒,只是聪明人都喜欢钻牛角尖,你只要时刻保证的自己的冷静,那么很多事情你会想的比我更加明白!”
谭宗笑了笑,然后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要告诉你,黑山军即将要领兵城下了,我相信潘凤的将军的能力,但是很多时候是的计划不如变化的,所以你要配合岳述,尽快的完成计划,然后撤出邺城,这里不能久留了!”
“至于袁谭……”
谭宗轻声的说道:“来日方长,我们还有机会打回来了!”
“明白!”
杀了袁熙之后,卸掉了心中的一口戾气,反而让韩涛对袁谭这些人不太在意了,他轻声的说道:“孰轻孰重,属下会安排妥当的!”
谭宗点点头,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
两日之后,黑山军主力,从北面而来,直扑邺城的北城门,数万兵马对垒在城门之下不足二十里的地方。
潘凤手中的兵马不算是很多,但是有守城之气势,只要坚守不出,短时间之内,成为的兵马别想要破城。
这样在城内,谭宗,岳述,韩涛的迅速加快了。
在这之前,因为做好的不少工作,所以他们的施展起来,也非常的迅速,偷天换日这计划,是一个繁琐的计划。
想要把河北人才收拢在大明朝廷之中,他们需要做非常多非常的准备。
拖的时间越是长,对于谭宗来说,就越是好了。
………………
城外。
张燕没想到在邺城迎接自己是如此的森严的戒备,本以为是比较轻松的一战,但是现在,倒面对高大的城墙,他倒是有些束手无策了。
黑山军是这个时代游击作战的代表,在太行山一代而作战,依靠高山峻岭,密密麻麻的树龄从,经常能发挥一些聚合而战,分散而逃的战术。
但是对于攻坚战,那黑山军一直都是非常薄弱了,他们在这方面,也没有太多的经验。
关键还没有的足够的攻城器械。
所以张燕扎营之后,第一时间,就是派遣兵卒从境内砍伐树木,制造了攻城器械,但是这都是需要时间了。
“城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燕身边战甲,高大的身躯站在简易营盘的门口之上,远眺前方,邺城高大威武的城墙,仿佛已经映入了眼底之中。
“没有!”
身边的一员副将回答说道:“邺城的兵马好像收缩了不少的战线防备,,有坚守不出,死守不战的心思!”
“还真是的麻烦!”
张燕叹了一口气,然后向着左边的文士,压低声音,问:“夜楼一点声音都没有吗?”
“应该是被困在城中了!”
文士回答:“如果他们能把消息传出来了,那我们应该早就知道了,而不是现在才知道了,当然,也有可能是牧景本身就是在坑着我们!”
“小心一点!”
张燕嘱咐说道:“这点家底攒下来不容易,如今为了博取一个归顺,几乎已经把所有的兵力压在这里,我们必须万分小心,如果黑山军折损太大了,到时候哪怕魏王同意我们归顺,我们也未必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当贼当的太久了,如今他都显得非常的不自信了,唯一让他自信的,那就是他手中的兵权。
不是握着这些大军,他根本不敢和任何人合谋。
“嗯!”